听了这话,侯氏觉得自己的脑仁都开始疼起来了,她皱着眉揉了揉眉心,语气烦闷地道:“这又岂是妾身管顾得了的?况且这件事清灵本就受了委屈,老爷一句询问安慰的话都无,便只知道指责妾身,这又是什么道理?”
“你……你就是这样同我说话的?”叶楷明气得脸都红了。
侯氏这个时候实在是不想开口说话,便长出了口气,道:“老爷,妾身此时实在有些精力不济,想要先去歇息片刻。”
“精力不济?你若真是精力不济,那你方才为何不在府中好好待着,反倒像个没事儿人似的往外跑?”叶楷明完全不相信侯氏的话,他只以为侯氏是想逃避自己的责任,所以才找的这个借口。
侯氏之所以会觉得精力不济,便是与她这趟出门有关,只是这话她又不能同叶楷明讲,只能尽量压下心中的烦闷,坐了下来:“老爷,您有什么话要吩咐,尽管直说便是,妾身听着呢。”
“吩咐?我哪里敢吩咐你?闹出那样丢人的事,却一声不吭地抬脚便走,只将烂摊子踢给我,我哪里还敢吩咐你?”叶楷明之所以会专门坐在这里等着侯氏,为的就是出一出自个儿的火气,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若是往日,侯氏听了这话,绝不会出声反驳,毕竟叶楷明本就是那样的性子,自己忍一忍便也过去了。
只是今日侯氏也是受了不少的气,此时脑袋还有些不甚清楚,闻言竟是一时没忍住,张口便反驳道:“老爷说的这是什么话?今日之事又不是妾身安排的,怎么老爷却一股脑地将过错都推到我的身上来了?”
“你……你还想反过来教训我不成?”叶楷明气得抖着手指向侯氏。
侯氏心中发闷,实在不想继续同叶楷明理论,直接就站起身来,想先回寝屋歇息。只是叶楷明此时尚在气头上,见她对自己的话恍若未闻,心中一恼,便起身去拉侯氏。
侯氏本能地往后躲避,谁知她一时间没把握好分寸,退得太急,竟是一下子绊到了椅子上,整个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后一翻。
刹那间,她只觉得头猛地撞到了什么,接着整个人便不省人事了。
沁竹苑中,叶清溪正听谷雨说着侯氏与梁湘月见面的经过,谁知绣梅一脸惊慌地走了进来:“姑娘,太太那边出事了。”
“她出了什么事?”叶清溪与谷雨对视一眼,淡然地询问。
绣梅神色古怪地应道:“奴婢听旁人说,好像是太太方才一时头晕,竟直接撞在了桌角上,一下子便昏了过去。主院那边已经请大夫了,太太具体情况如何,奴婢还不得而知。”
“她这是被气极了,所以一时间想不开吗?”谷雨忍不住轻笑一声。
叶清溪挑了挑眉,心中也有些诧异,虽说方才她听了谷雨的转述,也觉得梁湘月的话确实有些气人,但侯氏也不至于因此便失了分寸吧?
叶清溪笑着站起身,抬脚往外走去:“母亲出了事,我这个做女儿的怎么也得过去瞧瞧。”
“姑娘真是心善。”谷雨撇了撇嘴,跟了上去。
到了主院,侯氏的寝屋外间已经坐了不少人,除了叶清灵与叶清棠外,其他几位小姐竟然都没来,不过叶楷明的几房妾室倒是都来了。
因之前曾听谷雨提到过的缘故,叶清溪下意识地看了四姨娘韩白萱一眼。
韩白萱身上穿着件绣白色梅花对襟棉绫褙子,下面是条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头上只别了两根样式简单的发钗,瞧这模样倒是与她那清高孤傲的性子很是相符。
“哼,你来这里做什么?”叶清灵见到叶清溪,立刻声音尖锐地开了口,此时她面上被刘雨欣抓出来的痕迹还未消去,配上嫉恨的表情,顿时显得有些狰狞。
叶清溪收回目光,淡淡地瞥了叶清灵一眼:“瞧六姐姐这话说的,母亲身子不适,我难道不该过来瞧瞧吗?”
“娘才不想看到你呢!”一想到之前发生在将军府的祸事,叶清灵便恨得牙痒痒。
叶清溪对叶清灵的态度毫不在意,反而神色淡然地浅笑道:“母亲想不想见到我,并不打紧,只是母亲病了,我这个做女儿的若是连看都不过来看一眼,那才要遭人诟病呢。”
“哼,谁知道你按的是什么心!”没了侯氏在她背后指点,叶清灵根本不是叶清溪的对手,此时虽心中恨得不行,却也不知该如何反驳了。
叶清溪寻了个位子坐下来,目光则是落在叶清灵的脸上:“六姐姐,我听人说,在人受伤的时候,最好保持好心情,这样皮肤上的伤才能好得快。若是情绪一直激动不已,便很容易落下疤痕呢。”
“你说什么?你定是在诓我的吧?”叶清灵下意识地抬手去摸自己脸上的伤痕。
“我也不知道这话究竟是真是假,只是听人说过罢了,六姐姐不信便也罢了。”叶清溪无辜地耸了耸肩,不再开口说话。
叶清灵虽不甚相信叶清溪的话,可到底是与自己的容貌相关,若是真落下疤痕,那她这一生便要完了,故而她也不敢再将情绪表露得太过明显。
这时候,一个老大夫提着药箱自里屋掀帘走了出来,叶清灵忙起身迎上去:“林大夫,我娘她怎么样了?”
“叶小姐,叶夫人乃是一时怒火攻心,迷了心窍,又不慎撞上硬物,这才昏迷不醒,老朽这便为叶夫人开张方子。先按照方子抓几服药,想来叶夫人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