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沼如滚水,向下探入巨石。几个土遁忍者联手,查克拉触及到的地方,原本坚硬的岩石就化作软泥,像是一滴水滴在了黄布上,深色的泥沼迅速扩散,却奇妙地并不塌陷。
巨石顶上,一片如林般的黑色枪管,闪烁着金属的光泽,十几个傀儡师在队友的保护下,全神贯注地注视着那片泥沼,只要敌人有露头的迹象,就是一轮齐射。
唰——
黄色的沙从泥沼中探出来,一个精神高度集中的傀儡师手指一颤,看不见的查克拉线勾动扳机,枪口立刻喷出火舌。
连锁效应一样,其他的傀儡师也不禁操纵傀儡开枪,打在黄沙上,那沙子像是有生命一样缓缓蠕动起来,把“伤口”连同弹丸一起吞进体内。
黄沙停止变化,一个眉目清晰的女性忍者出现,她左右看了一眼,有些奇怪道:“怎么,你们没有拦住敌人?”
蹲在地上的土遁忍者仍在巨石内部寻找敌人的踪迹,闻言,抬头皱眉道:“加瑠罗,你所说的敌人究竟在哪里?”
“被我赶出来了,他们现在一定还在塔里。”黄沙形成的“加瑠罗”有些不满,不过还是尽量平静申辩道。
“希望你能付起擅自调动警卫的责任——”
唰——
黄沙之中,一具傀儡跳了出来,浑身刺猬也似冒出各式各样长短不一的金属枪管,整个造型像是一个球一样,几缕细细的黄沙还顺着球体的表面向下滑动着。。
“蝎大人!”旁边傀儡部队的几个人连忙行礼,那个施展土遁的忍者一窒,正在说的话也就被他自己打断了。
球体打开,看起来像个十几岁的少年一样,蝎从中走了出来。
他左右看了看,有些奇怪问:“怎么,你们没有拦住敌人?”
那个土遁忍者喉头动了一下,有点尴尬道:“并没有敌人的踪迹,我怀疑——”
“一群废物。”
蝎淡淡一句打断,不再理会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土遁忍者,向加瑠罗的沙分身问道:“加瑠罗,里边的情况呢?”
加瑠罗皱着眉:“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今天有结界曾经打开过的迹象吗?”
“雨之国的忍者,他们出入的时候——蝎!等等,我已经让罗砂去看了……”
蝎根本没听加瑠罗在说什么,手指一抖,傀儡球散开,锵锵组合在他背后,变成两支黑色翅膀一样的东西,“羽毛”张开,露出下面的圆管。
嗤,气流pēn_shè的声音,蝎单薄身体已经振翼高飞,在天空中留下一条焰尾。
好歹把别人的话听完啊……“加瑠罗”一阵气闷,怔了一会,跺脚化成沙消失了。
高高巨岩顶部,只留几个警戒部队的人在风中面面相觑。
“你回来了……”
底层,空旷空间之中。
“守鹤……我有话要问你。”站在宽大的铁栅栏外,加瑠罗冷冷道。
苍老的僧人跪坐在原地,面前水锅已经变凉了。
“砂四郎呢?”
老和尚双手合什:“不好意思,砂四郎是哪位?”
“……今天轮值看守你的忍者。”
空气中似乎还有着一丝焦味,分福满脸慈悲:“老僧不知道。”
“今天来找你的那个刀术忍者,是什么人?”短发的女人慢慢移动着脚步,视线却紧紧盯着分福的脸色。
“今天没有‘刀术忍者’来过这里。”
“你说谎!”加瑠罗厉喝道,在战场上夺取过上百条人命的杀气压迫过去,寻找着分福心灵的缝隙。
老僧抬起头,恰好与转到正面来的加瑠罗对视。
一对浑浊、坏死的瞳孔,黑洞洞地已经毫无神采可言。
巨大、冷漠、邪恶、野性,黄澄色的野兽眼睛,正隔着这对黑色窗口审视着她。
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
“守鹤!”分福轻喝一声,手中结印,那只邪恶强大到了极点,仅凭溢出的查克拉就几乎把她拖入到某种幻术之中的野兽,立刻被隔绝。
隔绝在眼前这副苍老到快要朽坏的身躯里。
皱巴巴的老和尚平和一笑:“我没有说谎。”
加瑠罗把几乎冻结在肺里的一口气缓缓吐出来,沉默了许久,才道:“那么,今天那个人你怎么说。”
分福怔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加瑠罗既没有逃跑,也没有表露出敌意,然后才道:“他……很强。”
加瑠罗却没有像之前那样不耐烦,而是沉默等着。
“强得离谱,我从来没见过守鹤那么警惕过一个人……”
好像有人在抱怨着什么,老和尚淡淡说:“是——是——我知道你不是害怕,只是反应过激了一些……”
像是在哄着让着,塌陷下去的嘴唇勾起了一点弧度,而显得有些……慈祥?
“没有更多的情报能够提供了吗?”加瑠罗慢慢问道。
分福真的有些诧异了,不过他仔细想了想,才道:“他——可能擅长火遁。”语气倒是有八分的不确定。
这些不是合格的情报,但是加瑠罗仍用心记着。
“过一段时间,三代目大人可能要亲自来问你话——”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情,加瑠罗最后说道。走到这间囚室的出口,她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
狸猫的故事,在她出生之前,就已经在这个村子里流传很久了。后来她知道,那不是什么偷吃了主持的长毛妖怪,而是村子的武器,人柱力。
几十年——这意味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