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由“我醉了”这个自欺欺人的理由,少女才能向诚提出这个疑问。
究竟谁在痛苦于“宇智波言叶”所代表的意义,已经不言自明了吧。
诚看不到世界的眼睛里究竟有没有泪水,但是少女纤细的手掌下意识地紧握,还是把她心中那份痛苦传递给了诚。
已经三年了,但是失去至亲的那份痛苦,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淡,反而像是结了血痂,当那层厚厚的保护物质再次被撕裂的时候,还是当初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
但是,即使是这样,即使需要酒精来作为掩饰,但是还是就这么亲自撕开了自己的伤口,这个少女,究竟是有多坚强啊。
不用怀疑,言叶死去,最痛苦的人,无疑就是宇智波世界。
只有经历过痛苦才能理解痛苦。
“诚,”少女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像在哭泣:“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好了啊,沉浸在痛苦中,没有用的啊……
“即使你把自己封闭起来,姐姐也回不来了……你要学会忘了姐姐,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
“姐姐她,也会这样想的吧……”
再怎么完整的获得了本体的记忆,宇智波诚,终究已经不是原来“宇智波诚”,即使再怎样模仿,再怎样掩饰,在青梅竹马的世界和亲姐姐一样的光眼中,那种突兀的变化,无疑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已经无限地接近了事实,如果把[像]字去掉,其实就是“换了一个人”,别的人或许能够骗过,但是又怎么瞒得过如此亲近的这两人的呢。
原来如此,光和世界,是这样解释自己性格的突变的啊。
因为言叶的死,而陷入了对外界的不信任与戒备……光和世界,就是怀着这样小心翼翼照顾病人的心情,陪着这个一下子显得陌生的宇智波诚,度过了整整三年。
不知不觉中,受到了别人很多的照顾啊。
只有正视痛苦,才能够从痛苦的阴影中走出。
为此,宇智波世界,不惜亲手撕开自己最深刻的痛苦,只为让宇智波诚能够有机会忘掉过去,重新上路。
抽了抽鼻子,世界抬起头来,眼眶中并没有泪水,只是红了,她努力做出一个笑容:
“诚,要加油哦。”
明明该是一句充满少女的风格,阳光与活力满满的话,但是浓重的鼻音却使它如此温柔。
几年来,那个一直顶着“宇智波诚”的外壳,警惕而小心翼翼地注视着外界的灵魂,第一次有了被[爱着]的实感。
如果是为了她们……自己稍微改变一下也没什么吧,男人,生来就有要让爱着自己的人幸福的天命啊。
诚怀着不知该如何形容的感情笑了一下,轻轻的抱住了少女颤抖着的身体。
奇妙的,他知道少女真正想听到的是什么:
“不会的啊,不会忘记言叶的。”
青梅竹马、关系亲密的世界,在她的眼里,自己的第一个身份,其实是“姐夫”吧?
如果连宇智波诚都忘记了言叶,那么,那个少女,该会有多么寂寥。
明明不想这种事情发生,但是为了自己,世界甚至亲口说出了“忘掉她”这样的话。
想要把言叶的存在,独自一人背负起来吗?
“世界这么辛苦的想要记住言叶,即使这么痛苦也想要记住,我又怎么能一个人逃走呢?
“但是啊,言叶给我们留下的,并不应该仅仅只是痛苦的回忆,之前那么多幸福的回忆,不是更值得我们记住吗?
“所以,世界不要这么辛苦,因为有我和你一起承受那个回忆,有我和你一起守候那份幸福的过去啊。”
把脸靠在诚逐渐宽厚起来的胸膛,少女终于忍不住,像是几年前那样,孩子气地、毫无顾忌地放声大哭起来。
环在诚腰际的修长双臂,深深的陷入了红色的风衣中,感受着那份痛苦和依赖,诚只是回应着收紧了怀抱,他的脸上依然没有悲伤,但是却布满了温柔与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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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哭累了的世界送**里,已经是下午3点了。
所以当诚赶到木叶医院的时候,纲手理所当然的脸上含着一眼就能看出虚假的微笑。
“诚君走就走了,还特地来找我报道,真是太多礼了,哦呵呵。”
装作听不出女人话语里的讥讽,诚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哪里,这是应该的,全靠纲手大人,我才能重回忍者这个身份。”
于是纲手就更明白的讥讽道
“既然知道,那你还来烦我?”
周遭围观的众人都忍不住有些替诚感到一些难堪,当然,更多的是快意。
尽管宇智波天才在木叶医疗系统并不受待见早就是一件让人见怪不怪甚至习以为常的事情,但是这个家伙的厚脸皮还是再次让众人有些惊讶:
“如果这是您的要求,我会立刻消失。”
纲手才不管别人怎么想,在这个她就是绝对权威的地方,火影来了都只能卧着,她脸上早就没了笑容:
“既然如此,那就滚吧,不要让我再在这里看见你。”
诚甚至露出了一点微笑,这让纲手更加的不爽:
“那么,诸君,就此作别,来日方长,说不定在其他地方还有相见的机会。”
当然没几个人不长眼地敢去搭茬,诚也习惯了在木叶医疗班的这种待遇,在他看来,这些都是虚的,能学到手的知识才是最重要。
他不由得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