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为她收拾东西。”抿了抿唇,他看到自己说出这句话时,女孩眼中无机质的黑色终归沉淀,就好像回到第一次看到那双眼睛的时候。
深沉的黑色像一潭没有生命的死水,她傻呆呆的看着他,却像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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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伤心了?
不,只是卸下了伪装,不再以他希望的形象出现在他面前而已。
那么深沉的黑色,怎么可能轻易化开?
她在他面前所表露出的所有情绪,大概只有肚子饿的时候,眼中露出的渴望是最真实的吧。
把为女孩买的衣物用个小小的行李箱打包装好,幸村精市不得不承认,她对他从未卸下防备,哪怕一次也没有。
她所有的表情都只是依照本能表现出来的而已。
就像个野兽一样,察觉到他所希望的,再表现给他看。
她的失眠症,更多是源于不安、没有安全感。一定要握着他的手才能睡,以前他会认为是种依赖。现在想来,那是一种防备。
他的手在她手里,那么无论他有什么动作,她都能够察觉并加以防备。
他失笑,真是一只野兽。哪怕只是睡觉,都像是害怕有谁会害她一样。
“你要送我走?”身后,女孩的声音低低的响起。
幸村精市打包的动作一顿,站起来,他侧过身,看到她站在门那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黑色的眼眸似有一笔浓墨盘旋,像是有什么正要从其中涌现而出一般。
这算什么?质问吗?
他笑:“你伤好的差不多了,而我父母又正好这时候回来,所以……”
“撒谎!”
铿锵有力的两个字从她嘴里吐出。他垂眸,从什么时候开始,连骗人他都不会了。
“就算他们没有回来,你也想把我送走不是吗?”她向前走进了几步,还不忘记关上房门。
“比起你父母,你才是最冷酷的人。”
她认真地看着他,空气像是突然被抽干了一样。幸村精市抬起头,面色有些苍白。窒息的感觉像是有只手掐上了喉管一般,让他喘不过气来,双手困难的抚着心脏,他感到一阵恶心,像是连血液都要冻结起来的冰凉。
来了,就是这种感觉。就跟昨天一样,窒息的像是心脏要裂开的感觉。
她要杀了他吗?就像杀死那些人一样……
“总是一脸温和的表情,对谁都笑得那么温暖,却从来不交换名字,一点点信任都没有。不肯交换名字,是想哪一天可以毫无负担的把我扔出去。只要不认识,就可以把这一切当做一场梦,梦醒了就没有痕迹,无论我还在不在,你的生活都不会有任何改变。真是狡猾呢……”
她的声音像是控诉,空气冻结的连冰块都要结出来一样,他冷得受不了,蜷缩在床上,冷汗爬过全身,刘海湿漉漉的凝结在一起。
抬起头,站在床边的女孩就像恶魔,唇角似轻佻的微微弯起,像在苦恼着什么。
“把你杀掉好了,阿市真的脆弱的不堪一击呢,好像轻轻一捏就会死掉一样。”她笑的一脸可爱,让他仿佛看到了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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