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要上刀山下火海,那这“刀山”和“火海”是必不可少的,说是“刀山”,其实就是在那旁宽三尺、高二十几级的台阶上竖起长短、宽窄、高低不一的短刀。(刀尖向上,火光映照下散发出幽冷的光,每一处刀尖露出地面都有一、两寸深,这人要光着脚踩上去,连脚背都能刺穿!
而“火海”,就是从上去“刀山”以后到对面的洞门口,长约十丈、宽两尺的特殊通道,其上布满烧得正旺的木炭,发出“吡吡剥剥”的声音来,令人倍感心惊之余,也觉得相当温暖。慕容寒枝一进来,眼睛就盯着那叫人惊心动魄的“刀山”猛瞧,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气的,脸已成了铁青色。
施洛不急不躁地站在一边,因为笃定他们会死在这里。他的脸上挂着不不好意的笑容,“怎么样,奉阳王,凤吟公主,你们可准备好过关了?”
慕容寒枝回过头,有些失神地看着他,似乎被眼前的情景吓呆了,不知如何回应的好。
施洛不住地冷笑,神情相当的迫不及待,就差没一把将人逮过来,扔到那“刀山”上去了。他笃定凌翊功力未恢复,因而也不做其他打算,就等着看凌翊被钉到刀山上去。以出了这口闷气。
凌翊自从刀山火海上收回目光,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但已经走到这一步,也没得反悔,便深吸一口气,迈上一步。
“王爷!”慕容寒枝低叫一声,一把拉住他的手。“别去!不能去!”那根本就不是人力所能及之事,又何必把命赔在这里。
“怎么,你们这就要放弃?”施洛不住地火上浇油,逼着他们去送死似的,“奉阳王,这可是你们要过关的,现在要反悔嘛,倒也来得及,不过你们可别后悔,别说我们没给你们离开的机会!”
慕容寒枝怒视他一眼,“你莫要直说风凉话。如果不是你,王爷不会伤到如此地步!再说。我们怎知道你们是不是会说话算话,万一王爷侥幸过关,你们再要反悔,又当如何?”
一直沉默的许玄澈摇了摇头,“这个公主可以放心,话是我们说的,绝不会反悔!”
慕容寒枝咬咬嘴唇,她信不过施洛,但信得过许玄澈,他既这般说,那就没有问题,可是----
凌翊回脸看她,眼里是淡然的笑意,虽轻柔但坚决地将她的手拿开,往旁边走了一步,缓缓打了个手势,应该是说他拼得一死,也会闯过去。
“王爷!”慕容寒枝再叫,虽然不放心,但眉宇之间好像并没有多少沉痛或者绝望之色:难道凌翊他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本事,可以安然过关?
不等施洛再说什么,就见凌翊眼中精光一闪,右手“唰”一下撩起前襟掖在腰间,跟着一口真气运行全身,脚下有如生风般,腾身而起,双足已踏在林立的刀尖上!
施洛眼中登时射出狂喜之色来:依着奉阳王的血肉之躯,断无可能安然过关,接着就会被钉在刀尖上,动不得分毫!他只顾着高兴,都不曾注意凌翊方才起步时的动作有多潇洒利落,哪里像是功力被锁?
倒是许玄澈见状先是吃了一惊,跟着“通”一声,一颗提在嗓子眼的心瞬间落回了肚里:他倒是忘了,凤吟公主可是神医来的,就算她没有凌翊所中毒烟的解药,但只要她施展医术,帮凌翊推宫过穴,加以引导,就可以助他短暂恢复功力,虽然还不能恢复到平时的强度,但要支撑着过关,足够了。
果然就见凌翊双足只是在刀尖上一点一借力,身体便轻盈而起,眨眼之间落在台阶中间,再一个蜻蜓点水式的起落,又过了刀山。
施洛大吃一惊,笑容瞬间僵在脸上,不敢相信地叫,“你----”
然不等他说出什么,凌翊无声冷笑,瞬也不瞬地飞身而起,落在火海中,“咝”一声响,有类似木头被烧焦的味道传来,他似是浑然感觉不到疼痛,三两下之间已越过火海,轻轻巧巧地落在对面,毫发未伤。
“成了,”慕容寒枝容颜瞬间舒展,慢慢看向施洛,“你怎么说?”
许玄澈用力忍着笑,故意不去看施洛因为愤怒和失望而扭曲的脸,心道好你个凤吟公主,明明就已经成竹在胸,刚才还装出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来,就为逼出我们一个承诺,你了不起。
“你、你们----”施洛话都说不利索,可要这么放凌翊和慕容寒枝走,他怎么都不甘心,“这当然不算!你们----谁准奉阳王使用内力的,这不算!”
“你们也没说,不准用内力,”慕容寒枝丝毫不意外他想耍赖,毕竟凌翊能够恢复功力,太出乎他意料之外,“何况方才许公子已经有言在无,只要王爷过关就放我们走,大丈夫一言既出,便不能反悔,否则如何取信于人?”
“我----”施洛纵然狠绝,却不是小人,被慕容寒枝说到哑口无言,就算再心有不甘,也只能恨恨别过脸去,“凤吟公主,算你狠!”
“过奖。”明明知道人家说的是气话,慕容寒枝还气死人不偿命地冲着人家施礼,“许公子,我们可以走了吗?”
“当然,”许玄澈咳嗽一声,以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平静,“公主,王爷,此番是许某得罪了,王爷既已过关,你们当然可以离开,不过,我警告你们,不要再管‘魅影’的事,否则我不会对你们客气。”末了一句已经有了警告的意味,而且慕容寒枝绝不怀疑,如果他们阻碍了许玄澈的报仇大计,他绝计不会对他们客气。
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