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酒千觞与黄鸡叽叽叽的谈话内容成了一个令人好奇的秘密,楔萝事后也问过两人,得到的不是沉默就是嬉皮笑脸的转移话题,实在无法得知具体。
被问得急了,黄鸡叽叽叽还会绷着脸撇过头,故意恶声恶气的嚷嚷:“花花你很烦啊!问什么问,我不说你还想撬开我嘴巴不成?”
顾青鱼半点也不被他这副伪装出来的凶恶模样吓到,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定定望着他,直到这只渐渐绷不住的藏剑二少跨下脸来,哀叹着拿手揉她脑袋。
“我说你啥时候学会这招了……”黄鸡叽叽叽说着说着还有些不甘不愿,显然对自己这么厚的脸皮还能败阵下来感到由衷的不可思议。
顾青鱼拿头蹭蹭他大掌,勉强将被揉得乱七八糟的乌发拂顺一点。
“好吧,居然连撒娇都会了。”黄鸡叽叽叽自言自语的嘀咕两声,唉声叹气的拍拍自家小妹的头顶,顺带在收回手的时候弹了下万花弟子光洁的额头。
“痛——”顾青鱼猛地捂住头,不满的目光由下至上的望过去,气鼓鼓的脸蛋圆滚滚的,又泛着些气愤的红晕,看起来就像成熟的桃果,叫人升起食欲的同时,又有些不忍下口。
远远走来的丐帮弟子真好瞧见这一幕,脚步一顿呼吸一错,节奏都慢了半拍。
生性谨警敏的藏剑二少有所察觉,嘴角那抹洋洋得意的笑容收了分毫,回身望去,见到丐帮弟子时的神色就不太好看,却也没说什么讨厌的话,甚至没积极阻止他的接近。
酒千觞也懒得看大舅哥那张臭脸,加快脚步几下走到自家师父身边,软和下神情温声道:“师父,早上好。”
“早啊,徒弟弟。”顾青鱼也冲他一笑,自然而然的就站在了他的身旁,丝毫不觉得他们两人挨得这么近有什么不妥。
师徒二人面上都是极为温软的神情,凝视对方的目光轻轻柔柔,并不赤/裸,也不会热烈到咄咄逼人,光看着都觉暧昧到窒息。
楔萝和丐帮弟子却不,他们两人相处,大部分都是安静的,偶尔轻言细语的交换一句对话,都显得温情脉脉,就像交往多年的恋人,自有一股无言的默契,让看着的人丝毫不会心生尬尴,只觉得无比熨帖羡慕的同时,打心底生出温暖来。
黄鸡叽叽叽冷眼看了半天,憋着一股闷气也挑不出什么刺,如果连最大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他还有什么理由看不惯这段恋情?如果小妹往现实中一说,多的是乐见其成的家人支持鼓励,也用不着这个不着调的哥哥在游戏里冷嘲热讽吧。
但黄鸡叽叽叽还是不高兴,即使游戏里原本隔着网络不知是谁的担忧早已被酒千觞的坦白击破,黄鸡叽叽叽还是舒服不起来。
家世人品性格待人态度这些放在现实一看,合作伙伴都没啥问题,若说仅有值得诟病的冷漠面瘫,想必在习惯了和酒千觞相处的顾青鱼眼里也不是问题。
两人自由恋爱两情相悦,要说该怎么看怎么好,作为兄长的自己也该欣慰支持,但不知怎么回事,黄鸡叽叽叽现在就想一个大风车上去把那个抢走自己妹妹的混蛋干掉!
——冷静冷静。
黄鸡叽叽叽深深呼吸,脑子里转悠着道长拿剑指着他脖子说出的劝解话语。
或许是对自家好基友太过了解,昨日花海众人散去后,道长就拎着霜白长剑单独找上门来,说要好好劝解他一下。
可想而知这劝说最后发展成什么场面,黄鸡叽叽叽固执又习惯性作死终于惹毛了强作淡定的好基友,拔剑而起追着他从一个地图砍到另一个地图,辗转数万里路途,从风沙漫漫的塞外杀到杨柳依依的江南,直到黄鸡叽叽叽失去最后一滴保命的血量,这场汹汹而来的怒气才告一段落。
黄鸡叽叽叽现在想来依旧心有余悸,他下意识摸了摸已经看不出丝毫血迹的脖子,默默的将心中升腾起的冲动压了回去。
——如果现在冲上去揍臭要饭的话,蠢羊和花花又要统一战线的干掉我了吧。
黄鸡叽叽叽悲观的想着想着,却莫名觉得这想象场面有些熟悉。
——等等,以前他们不也是统一战线的揍我吗Σ(っ°Д°;)っ
脑海中终于翻出过去种种,黄鸡叽叽叽油然而生一股悲戚,面上顿时苦大仇深,更加没个好脸色。
瞪眼看去,秀恩爱的还是在秀恩爱,异常默契合拍的师徒二人已经商量起随后要去哪里逛的事情,黄鸡叽叽叽憋着气瞪了许久,瞪到眼睛酸了也没人转过头来看他一眼。
——花花你这个重色轻友的混蛋!
黄鸡叽叽叽顿时忿忿不平,觉得自己傻不拉几的站在这儿看人秀恩爱的行为蠢透了,有这种时间还不如去打战场做牛车呢!
想到以往自己威风凛凛的在战争地图浪来浪去的嚣张模样,黄鸡叽叽叽怀念得都要流口水了。以往的回忆很快挤走心中逐渐微弱的不高兴,藏剑二少终于不再想小妹跟臭要饭的糟心事,迅速拖出神行兴致高昂的飞往马嵬驿找人揍去了。
“不理衅鸡真的好吗,他一脸不开心呢。”背对着黄鸡叽叽叽,看似聊天聊得正欢的楔萝却眉头轻皱,语带担忧的问。
“等等就好。”酒千觞说的笃定,虽然依旧一副没啥情绪的脸,却意外的容易说服他人。
顾青鱼本就异常信赖自家徒弟弟,听他这么一说,也就相信了,正好这时酒千觞谈起了其他话题,顾青鱼被带着转移了注意,很快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