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倩莹听得嘴角直跳,有些不甘示弱,再道:“你说这话,也就是承认了自己通奸的事实,而你腹中骨肉也不是无双的!”
董思阮忍不住噗嗤一笑,笑得在场之人皆看向了她。
有人:“这董氏,不是被逼疯了吧?”
董思阮笑着接道:“还真是!我这儿离疯也就差了一步了!此刻言语无状些,行为迥异些,大家可千万要海涵!不过我这回笑,倒不是为别的,只是觉得付氏这一句说的实在可爱!我怎会承认那些无边无由的事情?呐呐,她们还什么都证据都没拿出来,干干就诬陷了我几句,我就自认前路寻死了?那我也太心急?她也太天真了吧?”
话罢,她径自又连连笑了好一阵子。原先十分紧张的清妩、张姥姥、月挽的此刻倒是被她感染跟着笑了一回。
在场许多的夫人、秀在旁瞧着她,神色渐渐的都有些复杂了。
此日宴请发展到现在,孰是孰非当然重要,可是眼下无论是哪种状况,这个看似柔弱可欺的女子,却都用的她独到的方式做出了一一的化解。她有着十分强烈的个人价值跟处事的风格,即便是遇到身关性命的大事,她也能做到浅笑应对,不骄不躁。这样的人,又哪里是个普通的?
付倩莹那边与雪朱对视一眼,亦是没耐心的怒了,大叫一声:“董思阮!”
董思阮被她叫的一噎,跟着忙敛了敛笑,道:“好了c了!我不笑了o紧叫你特地、专程请来的这个空降嘉宾说话吧!我一定不插话!一定不插话!你们一口气说完,我一定一个字不落的听完。”
然后捂着自己的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付倩莹嘴角狠狠的抽动着。
当你全力去对付一个人的时候,最好的是出其不意,打她一个措手不及,然后尽情的欣赏她举足无措、恐慌不安的表情。付倩莹原本要跟董思阮今日展开这一场抗衡时,打的便是这个算盘,将她踩到脚底,最好是永世不得翻身的那种。
可偏偏,董思阮像是已经料到了一切,神色没有半分变化,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这样的开头实在不好。气势没有压倒,她们明明是揭露的一方,却有种无法立身而起的,倒是比之肇事者要低出了许多,这种感觉很是不好,等然有种硬着头皮逆势无展,且无趣之意。
付倩莹那头,似是在盘算着什么,默了下去。
于是,下面,园子里便开始响起了雪朱说话的声音。中间偶尔穿插着下人上茶的声音跟低低的询问声。中间也有几位夫人问董思阮要了水榭的位置,自去休息了的。
如今细说说雪朱话中的内容,没什么创意。无非是她当初怎么错误的与风谣一起跟在董思阮身边做了贴身丫鬟。原不知道董思阮心肠歹毒,进了姬府后各种不做好事,对老夫人不敬,对下人不慈,对亲属不亲,名声坏的一塌糊涂。姬无双对她忍无可忍,明知她怀了孕,也要堕了她胎。嗯嗯,前提就是这样来的,姬无双曾经有过了这样的作为前科,又哪里会叫她再次怀孕?于是,董思阮此刻腹中的孩儿根本不可能是姬无双的。这是论证之一。
论证之二,雪朱跟在董思阮日子很长,因为有过一次的差点儿送了命的经历以后,她的行为有了许多的收敛,展开了一系列勾引姬无双的行动,更似施加了媚术一般叫这位大人对她鬼迷了心窍。可纵是如此,这期间他她二人之间并没有同房经历。没有同房,何来身孕?
论证三,董思阮为人轻浮,跟许多男子不清不楚,例证一云砚,例证二成珺,例证三霓采公子。他沟估扛。
末了,又说了说,风谣之死是董思阮怎么怎么害的。她当初行刺姬无双是受了她董思阮的致使,然后董思阮如何过河拆桥抛弃了她,幸亏姬无双本人是个开明的,付倩莹又菩萨心肠收留了她。
洋洋洒洒的说了也有一刻钟的样子。
中间董思阮还叫人给她倒水润嗓子。
董思阮听着双眸垂着,像是睡着了一般。
听雪朱那边又叫了一回她的名字,才恍若回神儿了一般,抬头询问了一句:“说完了?没有要补充的了?”
雪朱点头。
“你说的一切不过是推测而已,这就想叫我认罪?雪朱,大家在这儿听了你这么久要的是证据,不是推测。”
“我就是证据,这已经可以说明一切。姬大人没有跟你通过房,随意拉出来一个下人就能做证。那孩子不是姬大人的,便是野种,也是你通奸的最好证据。”
“也就是说,我现在最大的漏洞,你上面所说的一切最终的依据就是我怀孕这件事?”
“没错!”雪朱道,“董思阮此刻你还有什么话说?”
董思阮点点头道:“当然有!谁告诉过你我怀孕了?你爬到我肚子里瞧了?”
付倩莹立马接话道:“刚才三位大夫都已做过诊断,你如此说法却欲将他们置于何地?将大家置于何地?胡搅蛮缠也请有个限度。”
董思阮面上一笑,叫月挽请了刚才的三位大夫闻了闻自己的茶杯里余了好一阵子的茶水,又拿了旁边好几个人剩下的茶水叫他们一一嗅了一遍,问:“这茶水可有分别没有?”
三个大夫相互交换了一下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