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飞船上只有我们五个人,窗外又不是正常的宇宙,而是飞逝而过的亚空间,看上去就像一条扭曲的管道,连看风景都做不到,所以生活很无聊。一大早,我男神又去控制舱校准航向了,我们三个贱民和年博士呆在一块儿,彼此都很厌弃。
川贝自不用说,直接拎着电脑去自己玩了。龙隐送给他了一台真正的电脑,他表示这配置啧啧,偷偷告诉我他要去飞船上转两圈,看看有什么东西可以拆下来搞一搞,搞出个超级计算机。我真得很愁,愁他拆下点什么飞船就爆炸,但是川贝说,征服者有许多殖民地,也有很多隐藏网络,要全网搜索那么一个咖啡馆,他需要更好的设备。虽然在星舰上他根本连不上网,但是他要为下地之后的进一步动作做准备。为了米迦勒,我也只有忍了。
西楼捧着牛奶,瞟了年博士好几眼,最后小心翼翼地问:“年医生,糯糯度过危险期了么?”
“请叫我年博士谢谢,我不是临床医生,虽然在临床医学这一块那些大夫没人比得上我,但我本质上是个科研工作者。”年襄嫌弃地按按我的胸口,又拨弄拨弄我两臂断口处新长出来的粉红色小肉茬,“他的身体完全不需要担心。我们逃上这艘战舰的时候,我忘记给他带药了,但是他居然毫无感染地活了下来,恢复正常还能吃能喝,大概是死不了了吧。”
每当他用这种语气说话的时候,我就非常害怕,我总觉得他话里有种显而易见的戏谑,并且极不友善。
“不要对我抱有过分乐观的信心!”
年博士弹了弹烟灰,“我可不是过分乐观哦,我都开始怀疑你是哥斯拉大怪兽了。有哪个亲爹被砍了双手能不通过自体繁殖直接长出双手来啊。你是人么?”
我心里一沉。
恭喜你答对了,我不是。
我非常简单粗暴地补充了钙质和蛋白质,用一次可怕的进食治愈了自己的身体。
“话说……”年博士夹着烟点了点我的肩膀,让我回神,“卡文迪许实验室被毁的时候,你是唯一在现场的人吧。你有任何关于当时的记忆么?”
我默默地摇摇头。“我当时不是会被你判定为死亡了么?”
年博士仰天吐了个烟圈,“真可惜啊。”
“怎么了?”
他痞痞地笑,挑着细若柳叶的眼梢迅速地瞥了我一眼,“很心爱的宠物,被人吃了哦。”
我打了个激灵。
“要是被我知道是谁……”他没有再说下去,突然转了口风,“嘛,不好意思打扰了新人的心情了。”
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我在原地思考了几秒钟,追了上去。
四顾无人,我一脚踹开旁边的船舱,把他逼近了储藏间,“你知道多少。”
“我不得不告诉你这样单刀直入是非常不明智的选择。如果我是你的敌人,而我恰巧又确实知道些什么,那么你离死期也不远了。如果我是你的敌人,而我恰恰什么都不知道,那么从你的反应我就可以看出你有问题。”
我一脚踹在他身边的墙上,把他逼到墙角。“我不擅长宫斗戏,年博士。既然我已经如此不明智了,你也可以选择开诚布公。如果我们是敌人,那么非常遗憾,我恐怕要找个办法让你走出这里之后什么话都说不了。我再问一次,你知道多少。”
说着,我下意识地瞥了眼背后。这里是储藏间,有不少称手的家伙。
“你认真么,希洛人?这艘飞船上只有五个人,你想制造一具尸体。”年博士闲闲地靠着墙,顺着我的眼光扫视一屋子的危险用品。“在你连手都没有的情况下。”
“不要,小看我。”我轻声道,“已经有人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当然,五百万□□爆炸当量的能量,知道真相的人谁也不敢小瞧你,除了代达罗斯。他明明知道你不对劲,首先想到的却是把你送上法庭处决。他就是这样一个这样傲慢、自大的家伙,对么?
我扯高了唇角,“说下去。”
“除了粉身碎骨的卢奇,还有那些自爆的机甲,对不对?也许川贝是个天才,但既然他需要用我的手环终端把那些黑匣子统统黑成a/片,那么是不是说,黑匣子里面记录着了不得的东西?”
他说着,打开手环终端,开始播放音频。我听到米迦勒和我的对话。
“他的声音和你很像。不,应该是一模一样。乍一听简直就像是两个人在精分,但非常明显其中一个声音有更多的杂音和干扰,那是通过音响转化的结果。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一个和你的声纹完全吻合的声音,会来自于一个机甲系统?”
我仄歪了脑袋:“你黑了川贝?”
“我既然知道川贝会利用我的手环终端做坏事,我自然也要防备一点,不是么?比如说,编写一段代码,把他远程删除的信息尽数拷贝到自己的终端里。当然,川贝很聪明,他自信不会有人追踪得到他的机器,这是来自于一个天才的傲慢。但是他不会知道,他使用的机器欺骗了他。那么问题来了,希洛人,你们什么时候有了机甲系统?”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
“不不不。并没有嘲笑的意思,只是科技的发展是不符合一元函数的。”年博士旁若无人地推开我,从储藏室里找出一支笔,在黑板上画下了坐标轴。他从原点画了一条射线,叉掉,再重新回到原点,画了一条幂函数。幂函数在前期增长十分缓慢,但过了一个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