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千隐抱着哥舒九回到营帐,栖霞女兵得知她的战绩,军中士气大涨,但是每个人都十分担忧哥舒九的情况,她就是栖霞的顶梁柱,所以她决不能塌,当夙千隐将她抱回来之时,每个人的心多多少少都安定了些,她的身体没有一丝伤害,许是累着了。
每个人都自发让开了道,让夙千隐将她送到营帐之中,这一路而来,他给她输送了不少内力,所以使得她才没有之前的那般虚弱,她的身子虽然没有受一点伤,然而里面已经透支过度。
她的身上狼狈不堪,还有飞溅的灰烬,脸上也被熏得很黑,夙千隐让人打来了热水,给她换上干净的衣衫,这才轻轻将她拥在了怀中,“睡吧,睡吧。”
哥舒九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便沉沉睡去,在睡梦之中,他一直握着她的手,不能让她再受一点伤。内力源源不断的送到她的身体之中,又有谁会知道她当日救好了夙千隐,给他打通了体内的经脉,有朝一日他也能够来救她呢?
浅鹤这仗大败,损兵折将十万人,死五万,伤五万,伤的那五万人自然也无法行兵打仗了。如今他的人马同栖霞人马相等,都剩了十万。
在简单的几日安顿之后,浅鹤重新整顿好了兵马,由于先前的十万兵马被折损,所以每个人心中都燃起了滔天的斗志,十万铁骑踏着那片焦土,带着强烈的恨意复仇归来。
栖霞,势必要拿下,才能以慰藉在天之灵的兄弟,每个人从来都没有这么强大的恨意,尤其是知道敌方主将直到现在都昏迷不醒,没了主将,他们的难度更是减少了不少。
然而当他一股脑的冲了出来,便陷入了一个迷阵,无论如何都走不出那阵,原来哥舒九早就布下了一切,她已经做好了自己死亡的打算,她又何尝没有料到,自己此次最多能伤敌军十万人,那么剩下的十万人她又该如何?
一旦自己死了,栖霞女兵又如何能够抵抗得了浅鹤所带领的强兵,不过嘛……她早就料到了流月的将士刚刚从战败的消息缓过来,心中一定是带着强烈的恨意,恨意虽然可以鼓舞士气,但更重要的会冲昏人的头脑,他们一心想要为死去的兄弟报仇,另外一方面就不会那么听主帅的话。
他们心中只有恨意,所以陷入阵中之时,分明浅鹤特地让人传了命令下来,小心行事,然而没有人听从,只一心想要踏平栖霞,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所以他们才会陷入哥舒九早就布下的阵中,百里长歌这一次是真的对那个女子心服口服,她竟然能够做到这样的地步,脑中想到了几年前她还是那个红衣小女孩之时,那双眸子便闪着睿智的光,如今战场之中更是得以见到她的聪慧,居然能够将他一心推崇的浅鹤掣肘到这个地步。
他服之。
浅鹤脸上闪过一抹苦笑,从前的那人在执行任务之时大多时候习惯听从自己的指示,想不到没了自己,其实她仍旧过得很好,她的聪慧险些让自己措手不及。
他收敛起了心思,从轿銮上下来,他的身子比起过去更加孱弱,就连行动都是如此,好似弱柳扶风,一阵风来都可以将他刮倒,他没有办法,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唯有赶紧破阵。
然而这阵法和他从前见过的不同,从小他就精通各种阵法,哥舒九为此还呆了半年,将所有阵法都研究透彻,她知道不管是一般的还是上古阵法都难不倒百里浅鹤。
要想困在他,她只得自创了一种阵法,不得不说哥舒九心思深沉,从小因为她比浅鹤少了五年的时间,她一直不是个服输的女子,尤其是浅鹤在她两岁时就已经展露出高强的武功,她心中是不服气的。
所以才会特地出宫拜师,专研毒术,阵法,无所不用其极,即便是她从来没有去过问过浅鹤的各种事情,实际上她早就猜到,以浅鹤的性子,他迟早会动手,
不管两人是站在怎样的立场上,她定要有保全自己,保全栖霞的实力,这些年来她在暗中所做的努力到底是没有白费的。
这便是她所历练的成果,就连浅鹤都拿她没有办法,百里浅鹤看了一眼这个阵法,连连摇头,“这丫头……”
“怎么了,破不了?”百里长歌问道,
“倒也不是破不了,只是要耗费一些时日,她本来就不是想要用阵法消灭我们,目的是在拖延时间。”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为何?”
“即便是现在咱们似乎看着胜算比较大,可是我们远赴栖霞,二十万大军,本就不适合做持久战,若是我所料不错,现在供应粮草的部队已经遭了重创,余下的粮食只够我们几日的时间。”
“那我们就在几日时间将栖霞攻破,到栖霞取粮。”百里长歌肯定道。
“不,这阵法是她精心准备的,即便是要破也需要几日的时间,到时候我们没了粮草,如何去攻城?如何同那十万兵马对阵,她早就料到了这一切,釜底抽薪,我当真是小看了她,”百里浅鹤第一次这么正视哥舒九。
“报,不好了,运输粮草的兵马在一日前遇袭,粮草已经……已经……”小兵颤颤巍巍来报,这一点无疑是雪上加霜,他们方才受了这么大的打击,又被阵法所困,如今粮草也没有了,果然是受困囹圄。
“太子皇兄,果然如同你所料。”
两人都知道,若是此刻放手,那么重回流月,是绝对无法再起兵,这一次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白白损失了十万人,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