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初见她,便是没有一丝隐藏的。
夙乃天玄国姓,他敢直接道出他的名字,说明一开始他就是以真心相待。
哥舒九脸上并没有丝毫诧异的神色,她那样的人,又怎会猜不到他的身份,只是不愿去点破罢了,就好似这些年来浅鹤于她。
她从来不曾多嘴问过他一点他的私事,他做了些什么,又或者他是怎么得的这种毒。
哥舒九这一世只想要畅快淋漓的活上属于自己的一世,不为任何人牵绊,殊不知她正沿着命运的轨迹一点点偏离了她原本的道路。
她的生活的确因为夙千隐的到来变得热闹了许多,其实天下众人将她捧到了这样的位置,在人们心中她就是犹如神祗一般的存在。
没有人知道她真正的性子究竟是如何,在前世她生命之中就只有一人罢了,安然。
她的性格算得上是孤僻,这一世,她拒有爱她的家人,不过她也秉承了前世的性子,实则她受过了那样的伤害之后,她骨子流淌的血变得更加凉薄。
从前有小天在她身边聒噪,打小天出嫁以后,她的生活当真是平静了下来,没有人再在她的耳畔大呼行,啰啰嗦嗦,她也没有再用任何近侍。
夙千隐可以算得上是她人生中的一个意外,据夙千隐这几日观察来看,这个女子世事亲力亲为,从起床她便会自己打理,沐浴,用膳,出行都一样,没有假于人手。
他得出了一个结论,她不相信旁人,她只相信自己。所以所有事情皆是事无巨细由自己打理。
她看似洒脱,实际上是戒备心极强的一人,他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愣是不曾再靠近她的半步之内。
很显然,她对自己已经产生了戒备,以她的武功并不是害怕自己,而是不愿意自己亲近她而已。
“喂,夙千隐,你究竟什么时候才会酿出美酒来赔我?”她手中折了一片荷叶在手中扇着凉,懒懒的躺在竹椅之上,斜睨的看着那正在练剑的人。
“美酒自当需要酝酿方可酿成,这些日子便是酝酿之时。”那玄衣飘飘的人自然是不受她影响的,没有半丝分心回答了。
“一个酒方子你要酝酿多久?”说话间已经带了怒意,她对于酒是最独特的存在,平日里她对什么性子都无所谓,偏偏等了这人几天还不见他有何动作,这叫她如何不气、
“天机不可泄露!”夙千隐觉得能够看到她这样与众不同的模样也算是一种幸运。
哥舒九突然没有了怒气,从竹椅上一跃而起,她折断了荷叶,只剩下荷叶的绿茎,看似柔软的绿茎在她手中俨然成了最为锋利的武器。
夙千隐的剑招虽然精妙,在她看来却是漏洞百出,“小不点,看好了,这剑是这样用的。”
她以绿茎为剑,随意的舞动了起来,虽然没有任何敌人,可是他却从她身上感受到了凛冽的杀意,招招置人于死地,没有留半分机会。
他的剑最大的漏洞便是内力不纯,所以在她这样真正的高手面前便是没有丝毫威力。
没有人觉察之时,他的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哥舒九转眸看去之时,那抹苦笑敲被她映入眼底。
他很努力,这几日每天得了空闲便在练剑,她肯定他的剑招是上等之极,可是他似乎空有剑招无法发挥出来。
就好像是被人束缚了手脚一般,看了会儿她也扔下了手中的绿茎,“你……”原本准备是想要问些什么,不过最后什么都没有问出了,旁人的事情她向来没有心思去问。
这样的局面直到一天方被打破,这日哥舒九正闲散在院中晒太阳,夙千隐则是一人在冰窖研制答应给哥舒九酿出与众不同的酒。
她红衣散乱在竹椅之上,远远的便听见有人来报,世人皆知哥舒九武艺高强栖霞无人能及,所以向来会有些不要命的江湖中人前来挑战。
哥舒九听到竹林之外的侍卫禀报着,这样的事情每隔一两月就会发生一次,不过大多时候都是要看哥舒九心情好不好。
她心情好自然会出去应战,若是心情不好她仍旧会应战,只不过会把来下战书的人打个半死。
下战书的人首先都会立下生死状,生死由天,侍卫恭敬的跪在地上,等待着哥舒九开口。
那懒懒的人影晃悠悠的起来,“准。”这些日子她也是过得太无聊了些,近日那哥舒霄也没有了动静,四方早已经被她收复平息,栖霞犹如一片乐土,百姓们安居乐业,没有一点让她心烦之事,所以她已经好几日不曾上朝,就宅在府中。
今日好不容易有了人给她带了些打发时间的趣事,她又如何不去应战,连衣衫都没有换便直接出了门。
她有个规矩,上门挑战者不许踏足她公主府半步,须要在公主府门外等候,她不想任何人打扰她的府邸。
随着门被侍卫拉开,她从容的从府中走了出来,才一个模糊的背影便已经引人夺目,她扫了一眼站在公主府外的那人,是个女子且年龄并不大,约莫十三、四岁的模样。
同她差不多的年岁,在她眼中看来还像是孩子一般,女子身着素衣,脸上还有些稚嫩,这样的女子竟然会向自己应战,倒是稀奇。
她笑了笑,看向女子,“是你要同我比试?”
“不错。”那女子面容姣好,回答得也有几分英气。
“可知道规矩?”
“生死状已经立好,小女子学武数载,听闻九殿下武功高强,特来拜会。”她从袖中滚出一个卷轴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