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莲池中央,一个七岁的女童手执荷叶腾空而起,精致的绣鞋却被一只手紧紧握住,她仿佛是被断翅之鸟,想飞却飞不起来。i.
同池中的男孩发生了口舌,却因此引来了旁人,再抬头看时,在莲池之畔已经围了一圈的人,皆是目露凶光,手中打着火把,另外的手则是握着长剑,“找到了!”
他们指着湖中的那人说道,哥舒九眉头一挑,“喂,你被发现了,还不放手?”
面对这么多人她没有丝毫害怕之色,再看她本来就是一个女童而已,被那人拉住了脚腕,她还能轻松立于荷叶之上,很显然她的轻功造诣达到了什么样的地步,在场的男人都没有人敢夸口自己有她这般的能耐。
那眉目俊秀的男童自然早就发现了,当真以为他是孩子只知道吵闹呢?在这样的野外,大晚上的一个女孩子居然孤身来莲池采莲,她运用的轻功是自己从未见过的飘逸,只是一眼他就已经打定主意,这个女孩定不简单。
在折了他头上的莲叶之时他便从水中探出了头同她理论,甚至想要将她拖到水中,不想她纹丝不动,这一举动只是他为了试探她而做。
“若不是你,我怎会被发现?”男童是打定主意不放手了,哥舒九看到他圆溜溜的眸子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这是摆明了要拉自己下水了。
他的脸上一片苍白,在月光下更是惨白惨白让人心悸的颜色,从她到达池边起便闻到了一股血腥之味,不是不曾看见,只是她视若无睹,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烦而已。
岸边的人已经涉水而来,水中的男童脸上有些了仓惶之意,“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这些人是来寻你,同我又没有干系,你快些放手,我还有事。”哥舒九一脸淡漠道,她不过就是来采莲而已,若是知道会遇上这样的麻烦她才不会跑这一趟。
“你竟然见死不救?”男童有些气急,他明明感觉得到这个女童不简单,她的双眸之中一片认真,这让他很是焦急,原本升起的希望瞬间破灭。
“诚如你所见,我就一个几岁孩童而已,自身难保都成了问题,哪里还有余力来救你,我就是出来打酱油的,现在也该走了,你快些放手,若是你死了,以后逢年过节我若是记得你的话会给你烧些纸钱的。”
“你……”男童气急,现在他不放手也不成了,眼见着那些人团团将他们两人围住,突然间男童画风一转,“你们要杀就杀我,放了她,她只是一个无辜的孩童而已。”
靠拢来的足有八人,皆是武功上乘的人,拒他们也不知道为何这人身旁多了一个小女孩,可是见这女孩分明是施展轻功立于荷叶之上,身姿轻盈,这女孩不凡。
“大哥,别信了他的话,这女孩定然是一起的,不然在这深山之中怎会有女孩,难道这女孩便是来接替他的内侍?”
“不错,我也这般想,定然不能相信他。”
哥舒九不由得翻了翻白眼,这些人是猪脑子么,谁来接应会带着一个几岁的女孩?不过仅凭她在荷叶上站了这么久,还没有半点不济的样子便已经让人惊叹了,所以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杀,一起杀。”为首的那一人一片肃杀之意,下一秒便有人将刀砍去,正是他拉着哥舒九的手,他灵敏松了手,那刀正不偏不倚的朝着哥舒九的脚而去,这一刀下去只怕脚会靴落半只。
哥舒九本来淡漠的眼眸闪过了一抹怒意,她扫了男童一眼,那眼光似乎在说等会再找你算账。
脚尖顺势一踢,那人还没有接近她便被一脚踢翻到了水中,她小小的身子,在刚刚那一刻却发出了这么强大的力量。
周围的人感觉得十分清楚,她脚顺势带起的脚风仿佛秋风扫落叶般带着凌厉的气势。
这女孩果然不能小觑,她这轻描淡写的一脚将男童都惊诧了,原本他只是觉得这个女童不简单而已,可是见她踢出的这一脚,仿佛只是身上沾了灰尘,她轻轻弹开一般的轻松。
那威力之大足矣让这群成年人咂舌,“这丫头果然是请来的帮手,杀,给我杀!”
随着老大的一声命令之下,所有火力集中瞄准了哥舒九,哥舒九的脚腕已经恢复了自由,本想将那人踢开离开的,哪知道自己又惹上了麻烦。
还没有等她缓过来,那些人已经抽刀朝着她劈了下来,四面八方的长刀在那惨白的月光之下折射出冰冷的幽光。
这些光芒却急不得她眸中半分的冰凉,一时间众人闻到一股浓郁的花香,这种花香他们从来不曾闻到过,放才男童也闻到了这样浅浅的味道,本来没有放在心上,然而这会儿味道四溢,就好像揭开茶盏的那一刻茶香四溢。
哥舒九素白的小手之上不知道何时多了一抹红绸,那红绸柔软的就好似舞女手指的绸缎,那抹红绸比起她小小的身子还长了不少,她足尖轻点腾空而起,男人们也都连忙追了上去,将手中的长刀毫不留情的砍了下去,女童手中那本是十分柔软的红绸却在这一瞬间变成尖锐如刃。
那道红衣小小的人儿好似天女散花一般,风起,发丝散乱,衣袂飞舞,强大的剑气袭来。
莲池之中的水瞬间荡起了一圈圈的涟漪,荷叶更是被齐齐斩断不少,男童痴痴的看着天空中那抹红衣,不过一击,周遭的男人连她的身体都没有近到便被剑气所杀,一击毙命,连伤口在哪都没有看清。
四周水花飞溅,青杳的莲池之中顷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