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路纵马狂奔,既然她已经没有了去处,只得先回了白府。
然而当她带着鲜血淋漓的身体敲开白府大门之时,终是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
从前见到自己尚且还要下跪磕头唤自己一声皇后娘娘的白相,似乎刚下朝归来,身着官服,虎虎生威,好不威风,尤其是见到她之时,所说的那句话。
“孽畜,你还敢回来,来人,把她抓起来!”冷情冷意,仿佛根本没有看到她的伤势。
她本就失血过多的身体更是几乎摇摇欲坠,面对家丁走上前来复杂的神色,她心中无奈,早知如此,她又怎会选择回来白府。
“放开,我自己会走。”她冷冷道,本来准备架着她的家丁竟有些惧意的站在了她的身旁,分不清是因为她的神色,还是她那满身的伤痕。
花厅。
她看着座上围了一圈的人,而她矗立在正中,余光扫过坐着的人,除去大夫人之外,还有几位涂脂抹粉的姨太太,这白相还真是艳福不浅。
视线触及到一位黄衫女子之时,她在看到自己的那个瞬间脸色变了又变,仿佛是见到鬼了一般,这女人肯定有问题。
而黄衫女子旁边则是坐了一位褐色衣衫的男子,男子从自己进来起嘴角便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右手拇指之上佩戴着一直幽紫玉石戒子,每隔一会儿,他便习惯性的转动着玉戒。
她在宫中呆的时日并不短,最是会察言观色,白家的女儿身上都是有一只朱砂蝶的,所以她毫不犹豫来到了白府。
本想借助白府先养好自己的伤势,可这一来不止没有人理会她的伤势,甚至所有人对她都是如此冷漠的态度。
她在众人表情中只看到了嘲讽,怜悯,讥笑,还有黄衫女子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慌乱。
脑中疑问闪过,既然是白家女儿,为何众人对她是这种态度,而且还被人扔在了乱坟岗,白相的样子显然也不知道这件事,难道这具身体是被人暗害了?
还在思索之时,“跪下!”白相严厉道,情况一片肃穆,看着架势,倒不是对于未归女儿的担忧相待,反而是毫不留情的审判了。
从前都是别人跪她,而如今竟然要她下跪,她心中自然有些不快,失血过多的她,脸上本就苍白,但她眉头都没有皱上半分,
一脸傲然之色,众人只觉分明她容颜未改,却换了一身的傲骨之意。
她伫立场中,虽然她点了止血穴道,身体还隐隐有着剧痛,她强忍剧痛,站直了身体,郎朗道:“我并未做错事,为何要跪?”白九卿此话一出,四周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一向怯弱的连头都不敢抬起的人,今日这是怎么了?居然敢顶嘴了,有些人竟然下意识朝着窗外看去,这是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白相显然也被她的反问吓了一跳,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叱着:“大胆,这一趟出去你倒是翅膀长硬了,敢和我顶嘴了,来人,将这个逆女给我跪下。”
说着从身后走上来两个五大三粗的家丁,若换做以前,她动动小手指也能将这两人弄死,可是现在不仅没有丝毫武功,而且还带着伤痛的她明显是做不到的。
她扫了两人一眼,眼中冰冷似雪,“你们敢。”那时她身上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寒气,这股气势生生将两人吓得伫立不前,面面相觑,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们愣着干什么,她若不跪,就打折她的腿,看她跪不跪。”白相气的吹胡子瞪眼,在这个家中他就是权威,又有何人敢挑战他的权威。
虽然仍旧可以看见她身上狼狈不堪,肩胛处虽然被她止住了鲜血,但是仍旧血迹斑斑,但不就是一个不受宠的庶女而已,打折了大不了他养她一辈子,他要让所有人知道,这个家,谁说了算。
她在心中心中叹了口气,幸好这人不是她的亲爹,不然她早就伤心而亡,那两人得了白相的命令,心中也有了底气。
“对不住了二秀。”两人俯身朝着她肩膀按去。
“谁要打折小卿儿的腿?”正在气氛僵硬之时,门口传来了一道沙哑的苍老女声,所有人听到这个声音,脸上随即一愣。
她转过脸去,看着门口站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衣着朴素,但是手中却握着一支九头蛇仗,满脸皱纹,但是气色却是很好。
她身旁站着两个小丫头,丫头本想搀扶她进来,她却随手摆脱了丫头的搀扶,自己虎虎生威的走了进来,还真是个倔强的老太太,九卿在心中想着。
“咳……娘,外面风大,你不在佛堂念经,过来干什么?若是待会儿受了凉,那可是罪过了。”刚刚还气的吹胡子瞪眼的白相,在看到她的时候,脸色瞬间就缓和了下来,其他人也是行礼的行礼,让座的让座。
原来是白家老夫人,转头朝着她看去,老夫人敲也在看着她,冷眼扫了众人一眼,却没有坐下来,而是走到她身前,狠狠地将手中的蛇杖一摔。
中气十足道:“刚刚是谁要打折我小卿儿的腿,看我老太婆不敲断他的骨头不可。”老人转头一看,九卿衣衫褴褛,那本就污秽的衣衫上沾染上了不少鲜血。
“小卿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会受如此严重的伤,快告诉祖母,是谁伤了你?”老人眼中一片关切。
其他人都默不作声,其实这个家啊,最有威信的还要属这个白老夫人,白相孝敬她这是不争的事实。
她看老太太怒气冲冲的样子,似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