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天还没有亮,世界笼罩在一片漆黑之中,她飞快来到了马棚,浣月也刚回来,脸色略带焦急,看着一身盛装打扮九卿,脸色有些讶异。
“娘娘,你怎么这身打扮就出来了?”
“浣月,时间紧急,我来不及与你细说,兵符拿到了么?”九卿十分担心的问道。
“娘娘,还差一步,那冷君熏十分狡猾,好不容易我才潜入到他的营帐发现了兵符,但是那兵符却被一个盒子给锁住,寻常钥匙根本打不开,想来那钥匙应该是在他手中。”浣月脸色颓败,“是奴婢没用。”
“怎么能怪你,浣月你听我说,现在咱们的对手不止他一个了,你可知他邀请的人是谁?”
“是谁?”
“苍暝国君,姬少绝,冷君熏狼子野心,果然想要对皇上不利,他准备联合姬少绝对付千隐,现在咱们还有三天的时间可以周转一下,这三天必须要拿到兵符。”
“娘娘,那钥匙在他身上,现在又加上了苍暝国君更为棘手,咱们该怎么办?”
“你别慌,我会设法用计得到兵符,不过浣月,到时候若有其它紧急情况,你务必不要管我,拿了兵符就赶紧离开,一定要交到皇上手中……”九卿的话语之中颇有些破釜沉舟的意味,
浣月并不知道她的用意,迟疑了一下终是点了点头,“这几天你我分头行事,我们这样……”她凑近了浣月耳畔低语。
天终于是亮开了,清晨的薄雾笼罩在一片洁白的营帐群中,阳光透过薄雾洒下一片光明,穿透了冷清的白雾,晕染出柔和的光芒。
校场的练兵声响彻天际,震耳欲聋,站在一棵树后的九卿冷眼看着这一切,看这些将士英姿飒爽,生气勃勃的状态便可知道冷君熏倒是一个带兵的奇才,这些将士很明显是经过长期的操练,就如同一把未曾开封的刀,一旦出鞘,威力惊人。
想不到他竟然将这些人操练的如此好,此番自己若不是亲眼所见,她绝不会知道在这西凉镇中,早有如此精悍的军队,假如他没有顾忌其它,直接率兵前进,定然会杀个措手不及。
之所以他一直按兵不动,差得也就是那师出有名罢了,在这样的节骨眼上,她万万不会让他得逞。
“怎么,在替他打探敌情?”耳畔突兀的出现一道声音,姬少绝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旁。
这个他,必然指的就是夙千隐了,不管自己在哪儿,他总能找到自己,九卿也懒得再装,“昨日若没有我,你会同意他的要求么?”
昨夜她听得分明,冷君熏千方百计的讨好着他,为的就是他能够点点头,姬少绝被问及这个问题,带着薄笑的脸色变了变,眼光深邃,一眼看去根本无法看到他眼中的情绪,仿佛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雾霭,亦真亦幻,看不真切。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么?九卿不解,以为他不会回答之时,耳畔突然传来了一道轻喃:“不会……”
九卿双眸睁大,不会,“为何不会?若说你没有野心,我自然是不信的,分明昨日冷君熏也说了,他是你的敌人,还杀了你最喜欢的女子。”
“因为本皇答应过一人,今生今世,绝不会对天玄出手,不然你以为,本皇会等得了今日?”他眼中的雾霭散去,看着九卿之时转而变成柔情,“本皇喜欢的女子……不正在眼前么?”
枝头的落叶不知何时落下一小瓣在九卿的肩头,他手指轻柔的为她捻开她肩头的花瓣,他的双瞳仿若一汪碧水,清澈见底,一颗石子落下荡起圈圈温柔的涟漪,又好似埋藏于树根中多年的酒酿,心神微醉。
他的眼眸没有了第一次见他的阴雾,也没有第二次禁锢自己时的落寞,“你……”她不相信短短数日时间一个人竟然会有如此大的变化。
声音如鲠在喉,她也不知自己该如何作答,现在面前的男人,哪里像是昨夜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了?
他兀自抓住她的手心,看着这两日为了掩人耳目,在马房认真工作的九卿双手已经起了不少水泡,“他对于你来说,当真如此重要么?”
手上的水泡暴露于眼前,那并不只是普通的水泡,而是自己对夙千隐的一番真情,“不用你管。”九卿想要从他手中挣脱,发现他却用了力。
他一手拽着九卿的手指,另外一只手却从怀中摸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用牙齿扒开瓶盖,将里面的液体倒了出来。
入鼻便是一股清香,不用想这也是极为珍贵的,九卿抬眸看去,他却没有看她,只是将瓶中的液体均匀涂抹在她手心之中。
阳光穿过枝桠,在他身上洒下一片光芒,原本血衣森然的人在这一刻竟然散发着淡淡的暖意,他……竟然也有如此柔情的一面。
九卿被他身上的暖意和柔情给惊讶的不小,眼睛死死的看着他,竟忘记了反驳,远处正在操练兵马的冷如熏敲看到这一幕,在那棵树下,绝色男人正低头给九卿擦药。
想不到嗜杀成性的暝皇居然有如此细腻的一面,看来这个女人果然非同凡响,虽不知道他们二人打了什么赌,但是这个决定权定然在这个女人身上。
自己要想姬少绝同意,那他就要从这个女人身上下手,眼眸微冷,口中继续操练兵马,只是在那人的心中已经做了个决定。
约定的三日时间,很快就要过去一日,浣月不敢接近九卿,只好在暗中行事,九卿却在等……
门帘掀开,陆陆续续进来了不少女人,每个人手中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