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面具下的那双眸子镇定得出奇,仿佛他知道苏沫所说的那个世界一般。
歌径没有继续问下去,苏沫却变得更加怵惕不安。
苏沫在犹豫,去还是不去?
欧诗蔓的本事她是再清楚不过,如果欧诗蔓带走了陆谨然,会回到现代还是会在这里生活下去?
不,陆谨然一定不会和欧诗蔓一起的,倘若欧诗蔓把陆谨然带回去,而林可心也回到了现代,那林可心一定会很高兴,以她的本事,一定可以把陆谨然追到手!
这样一想,苏沫下定了决心去见陆谨然,欧诗蔓利用她找到陆谨然,那她就利用欧诗蔓把陆谨然带回去,毕竟,他们不属于这里。
欧诗蔓给苏沫歌径和冷月下的毒,是慢性的毒药他们无法运功也动弹不得,却也死不了。因为欧诗蔓需要他们,自然不会让他们早死。
神女峰,白烟缭绕,苍天古树拔地而起。
有了第一次经历,这一次没有上山,而是直接去了谷里。
木屋,古树,没有阳光,但见白雾缭绕于云端,朦胧多姿。
在高壬的搀扶下,苏沫是第一个走进木屋里的人。
神医正在捣药,听到屋外的动静便走了出来,看到软得就像一滩烂泥的苏沫眉头一皱,“小丫头,你怎么来了?”
苏沫笑着,“来看看你。”
“看我?”神医有些吃惊,“我一个老头子有什么好看的?况且你若真来看我,又何必带着一个病弱的身体来?”
“我以身试毒来见你,就是为了表现我的诚意啊。”
“好一个倔强的丫头,都病入膏肓了还不忘说笑。”
“病入膏肓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在病入膏肓的时候都不能见到你,现在见到你了,我也安心了。”
“你就这么相信我?甚至把你的性命都交给我?”
“当然,你是人们眼里能起死回生的神医,我不信你,又能信谁?”
高壬虽已辞职,但做了多年的侍卫,许多思想已根深蒂固,比如此时,倘若苏沫遇到丝毫不测,他必拼命护之。
苏沫和神医贫了许久,高壬忍不住插嘴道:“公主和将军以及冷月中毒已久,神医还是先为他们解毒吧!”
苏沫这才敛了笑意,眼下解毒要紧,“我们所中之毒有些奇怪,神医恐怕要多花些心思。”
神医抬起苏沫的手腕,一本正经的把起脉来,高壬也趁此时机去见歌径和冷月扶了进来。
莲心好奇的打量着木屋,一直在屋内走动。
神医坐回凳子上,苏沫问,“神医可瞧出我是中了什么毒吗?”
神医面色严肃,一脸深思,许久才说出一句让众人都震惊不已的话来,“你没有中毒!”
歌径脸色大变,“什么?没有中毒?你仔细看看我们两个。”
歌径上伸出手,神医为歌径把脉之后又为冷月把脉,“你们没有中毒!”
“可是,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啊,倘若我们没有中毒,那我们为何会全身发软,他们两个更是运功不得。”
神医面色严肃,“我从未怀疑过自己的医术,而你们的脉象也极其正常。”
苏沫摸了摸耳朵,“我不是怀疑你的医术,只是这一切实在不合乎情理。”
“呵呵g呵呵好……”忽地响起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美丽动听,却让苏沫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众人纷纷回过头,欧诗蔓着一袭水红色长裙,妖娆而美艳的走了进来,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那个有通天本领的龚牧。
“要找到你可真是不容易。”欧诗蔓在笑,她的笑里带着几分尖锐。
苏沫如临大敌,整个人都万分警惕起来,“要找到我的确不容易,要找到你却更难。”
“他呢?”欧诗蔓优雅的一转身,不请自坐在上方。
苏沫的目光从龚牧身上扫过,龚牧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吓得苏沫心中一惊,立马就收回了视线。
欧诗蔓看到苏沫脸上的惧意,不屑的笑了。
“老头子,你把他藏到哪了?”欧诗蔓眸光一转,带着轻蔑的笑意看向神医。
神医嘴角动了动,抖了抖胡子,脸色微变,忽地窜出一个人影,他往欧诗蔓眼前凑了凑,嬉笑道:“你叫我什么?”
“死老头子!”
“老婆子,你叫老头子我干嘛?”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林道。
苏沫心中大喜,“林爷爷!”
林道看到苏沫时笑得十分灿烂,“以后这可是你林奶奶。”
众人都忍不住笑了。
欧诗蔓气急,眸子一凛,“你是哪里来的死老头?”
林道连连摇手,还在欧诗蔓眼前跳了跳,“我现在能吃能喝能睡,活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好,只怕一时半会还死不了。再说,刚有一个老婆子,我又怎么忍心弃你而去,一个人死呢?就算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啊。”
林道笑得纯真无害,欧诗蔓却被气得头上冒烟。
“你若是敢在瞎说一句,我就割了你的舌头,再阉了你,把你扔进海里喂鲨鱼!”欧诗蔓眸子里流露出凶狠的光。
林道忽地缩作一团,“哎哟喂,我好怕怕!女人要遵从三从四德,像你这么恶毒的女人,难怪嫁不出去,也只有我这样的糟老头子,才肯要了你!”
苏沫摸了摸耳朵,心中暗暗猜道:林道年轻时必定是一个fēng_liú浪子,整日游戏在花丛里。
“不许笑!”欧诗蔓一声大吼,恶狠狠的瞪着众人,当她目光扫到龚牧身上时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