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这个女人竟然还有闲心品评自己的名字?
白墨忽然有种想把韩雪脑子挖出来认真检查一番的冲动,她到底是不是女人啊!
诧异的瞪着她,白墨下意识的走近两步,“你都不会担心自己的安危吗?”
“安危?”
始终闭着眼睛,韩雪沙哑的声音里带着满满洒脱的笑意,“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种事情是我担心就有用的么?”
刚刚在神使殿门前杀死两只魔族以后,虽然在外人看来韩雪是命悬一线、气若游丝。(.)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脑子始终保持着最清醒的状态。
自然,凌无邪和他父亲的那番对话,韩雪也一样听得清清楚楚,没有任何遗漏。
容貌尽毁、无人能救。
那一刻,没有人知道韩雪心底闪过多少的恐慌和不甘,甚至还带着深深的悔意和怨愤。
有哪个女人会不珍惜自己的容貌?又有谁会愿意轻易放弃自己活下去的权利?
可是,如果连隐脉之主都没有任何办法能够救她,就算再不甘心,她又能怎么样去选择呢?无非认命而已!
听到必死讯息的刹那,韩雪脑子里一片空白,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时间似乎变得格外的漫长和难熬,身体的剧痛、心理的绝望,似乎回忆生活的每一个片段都变得极其缓慢滞涩。
如果那时候有人问韩雪,她还有没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也许韩雪会对他说四个字
我想回家!
回家,也许是这世界上最温暖的词汇,可现在也许会成为韩雪可望而不可即的梦想。
哪怕在外面遇到再大的风浪、再多的伤痛,但总会有一个家默默的伫立在背后,等着你回头去汲取那丝暖意。
也许爸爸妈妈会唠叨不停的责备,却也总会在晚上张罗一顿最丰盛的晚饭。
夜里,静静的躺在属于自己的床上,什么伤痛、什么忧虑、什么不安,仿佛都会被这避风港遮挡在外。
可现在……
后来,想着前世的父母,还有今生的爹爹,韩雪也就渐渐释然了。
人活两世,还有什么好舍不下的东西?
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上天的赐予,如果上天决定收回这一切,她又能多说些什么?
尽管韩雪现在的样子根本看不出任何表情可言,白墨就是能够感觉的出来,韩雪正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
不!说沉思还不准确,说成是回忆也许会更加恰当一些。
也许,这个女人并没有嘴上说的那么洒脱,心里中还是会有重重不舍的吧?白墨浅笑。
“为什么不考虑求我救你?”
白墨好听而又磁性的声音回荡在这片空间里,让韩雪沉寂的心都不由得微微的颤了颤。
浅笑、睁眼,可怖的面孔上浮现出的竟是淡然如水的眸子,“如果你不打算救我,那让大长老把我送来做什么呢?”
“……”那一瞬间,白墨忽然哑口无言。
该死的!这该死的女人长这么聪明的脑子干嘛?!害得他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用力的送韩雪两记卫生球,白墨认命似的凑了过来,“要不是感受到你的体质能帮我打破这护罩,鬼才懒得耗费功力救你!”
絮絮叨叨、絮絮叨叨,韩雪有些好笑的看着满脸锅底黑的白墨。
这家伙虽然略微冷了一点,不过人似乎还不错的样子。
好笑的抿着嘴唇,韩雪故意岔开话题,“白墨,能不能告诉我,灵玉的价值真的很高吗?三百块灵玉竟然就能让神月峰的大长老喜形于色?”
“价值?”白墨目光里带着满满的鄙视,“不要说在这个层次面,就算是在……三百中品灵玉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想了想,他才又补充了一句,“如果用天才地宝在这里的等价换算来说,一块中品灵玉大概价值起码五千万两。”
我滴个天!那岂不是说凌无邪为了保住苏家,整整付出一百五十亿两的代价?!
如果再加上那个什么所谓的月光石呢?恐怕价值也绝对不低吧!
这一刻,韩雪心里忽然有点小小的感动。
哪怕凌无邪自己也有一定的私心存在,哪怕苏家早晚有一天也能给荒教创造相等的利益……可这份人情她却必须得记住!
如果不是她的存在,如果不是她的在乎,韩雪相信,凌无邪绝对不会草率做出这样的决定。
“行了,别想太多!你现在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里还是两说呢!”
手放在韩雪的额头上,白墨认命似的叹了一口气。
脸上微微泛起清莹的白光,似乎他全身的功力在一瞬间尽数被调动起来。
突然!
痛!剧烈的痛!撕心裂肺的痛!深入骨髓的痛!
韩雪紧紧的咬住牙关,不让自己的惨叫声从牙关中冲出来。
她可没有忘记,苏展现在也在这片空间里养伤,韩雪并不希望因为自己的按捺不住,影响到苏展身体的恢复。
汗水一滴滴的沁出身体,流淌过肌肤表面伤口的时候,便仿佛有一万只蚂蚁在身上撕咬攀爬。
两只手紧紧的抠住身下的床单,过分的紧握让双手的伤口瞬间撕裂流血。
可这样的疼痛相比于现在韩雪身体承受的,又能算的了什么?
嘶……嘶……
一口口的倒抽着凉气,韩雪忽然有种爆粗口的冲动!
b啊!人家医院动手术好歹还知道给打针麻药呢,你这玩意哪有直接硬来的?
就在韩雪忍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