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憋着气,飞快的摸到了水潭边上,解下身上的包裹,把事先准备好的符箓木桩,绕着水潭插了一圈。直到确定封闭了整个潭子之后,才慢慢退到了赵家楼前面,背对水潭的方向倚着墙点起一根烟。
我的烟还没抽完,眼前虚空就炸开了一条裂缝,白无常从裂缝里一步跨了出来,指着我厉声喝道:“王魂,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戏耍本座。赶紧束手就擒,本座还可以念在你们棺材门前辈的面上,从轻发落。否则,别怪本座不念旧情了。”
我伸出一根手指弹了弹烟灰,斜眼看着对方道:“许滕,演白无常有意思么?你不怕无常真君,晚上真来找你?”
对方愣了一下:“胡说八道!你再痴迷不悟,小心本座……”
我不等他说完,就打断道:“你敢把哭丧棒上的白布揭了不?好好一个花棍非得弄成哭丧棒,你不怕祖师爷生气么?”
许滕干脆不装了:“你什么时候发现我不是白无常的?”
我笑道:“从我见到李二双之后。你从哪弄来的这个人?演戏,演的不错嘛!对了,看瓜棚子的那个老头也是你们的人吧?”
许滕点了点头道:“没错,他们两个都是我找来的。”
“我不得不承认,你们故事编的不错,起码把我的注意力全都吸引到了水潭上。不过,你不觉得一个已经吓得半死的老头子,能那么顺畅的给我讲个故事,本身就值得怀疑么?”
许滕微微一愣道:“的确,故事编的太圆,反倒显得假了。我应该留下一些东西让你自己去想。”
“说的没错!”我站起身道:“那只蛤蟆也是你的吧?从我到了赵家楼,你就在想办法让我出手对付那只蛤蟆,从它吐出内丹,到你装着把它打成重伤,都是在给我制造机会就在眼前的假象?”
许滕也挪了几步:“不完全对!我装成白无常追你,又故意在水里落下黄泉钱,都是想引你下水才。让你下水才是我的是真正的目的。只可惜,你没上钩。”
“如果,赵家楼的楼板不是那么结实,说不定我就上钩了。”
我指了指赵家楼的楼顶:“一座荒了几十年的楼,怎么可能承受得住百八十斤的大活人呢?而且我在上面蓄力的时候,重心已经压在左手上,被我按着的房梁不但没断,甚至响都没响一声,这个错误未免太明显了吧?”
许滕也反应过来了:“你在楼顶蓄力,是故意给我看的?”
“没错!”我耸了耸肩膀道:“你想引我下水,我当时却在想怎么才能赶紧逃出去。其实,我一直都在考虑一个问题,我已经进入了赵家楼的范围。而你又早有准备,为什么非要引我去斗那只蛤蟆,如果你带着蛤蟆杀上来,我即使能逃出去,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许滕的脸色十分难看:“你不是很能猜么?为什么不猜猜?”
“你打不过我?不对……”
我故意逗着许滕道:“我是单枪匹马,你却带着那只蛤蟆,真要是动了手肯定是我吃亏!”
“你在防备燕子?应该也不是,容我想想啊!”
我背着手走了两步:“你是想等我内力耗尽之后,来个以逸待劳吧?那时候,你就可以站出来对我大肆羞辱了对不对?我不得不说,这是一种很扭曲的心理,为了满足你自己的那么点爱好,错过了大好时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