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他进来。”
不等皇上开口,庞锐已经下令。
小卓子虽然是少数几个直到庞锐和皇上密切关系的人,但是此刻也吓了一跳。
庞侯竟是如此胆大越俎代庖,皇上对他还能容忍?
谁知,皇上竟只是随意的摆摆手,并不介意庞锐此刻举动。
小卓子躬身退下,出了门口才想起擦一擦额头的冷汗。皇上对庞侯的容忍真是超越了一切不可能。
——
“令狐鸿熹怎么会来?”皇上还在低声琢磨。
庞锐脸色凝重,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令狐鸿熹脚步匆匆的走进来,隔了很远就能看到他憔悴不堪的神色。
“皇上,庞侯。”
看到庞锐叶子啊,令狐鸿熹也顾不上惊讶了,打过招呼之后,想说的话这会子却是梗在了喉咙里,说不出的酸涩痛苦。
“侯爷来了,那我就告辞了,这局棋看来只能由侯爷代我下了。”
庞锐说着,站起身来,冲令狐鸿熹点点头,旋即迈步走出大殿。
令狐鸿熹上前一步,表情仍旧是说不出的悲戚难过。
他很快将发生的事情复述了一遍,皇上听了之后也是震惊不已。
天子脚下,相国寺山下,竟然出了山贼?
这怎么可能?
“令狐爱卿,你放心,这件事朕会加派人手调查。”皇上沉声安抚令狐鸿熹。
“谢皇上,臣谢主隆恩。”令狐鸿熹叩谢之后起身,只是不经意的看了眼棋盘,却看到棋盘上面摆出的棋子阵势,令狐鸿熹不由的一愣。
刚才是庞锐跟皇上下棋,庞锐是白子,皇上是黑子。
白色的棋子摆出的是有名的请君入瓮,只要错了一步,确切的说,只要皇上的棋子前进一步,那就是满盘皆输。
他记得自己进来的时候,庞锐看似随意的接连在棋盘上摆了好几颗棋子,而皇上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并没有察觉。庞锐如此快速的摆出一个请君入瓮来是什么意思?
难道只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
庞锐是在提醒他什么吗?
“令狐爱卿,朕给你三千禁卫军,由你率领,全权负责!直到找到令狐满月和剿灭那伙山贼为止。”
皇上此刻沉声下令。
若是搁在之前,只要是皇上开口,令狐鸿熹不会有任何异议。
但今天令狐鸿熹就是觉得庞锐的棋盘摆的实在是刻意!加上最近侯府这么多蹊跷事发生,这三千禁卫军到了他手里,未必是好事儿。
令狐鸿熹沉思片刻,继而有些为难和惶恐的看着皇上,
“皇上,这剿灭山贼动用禁卫军没有问题,可找寻小女实在不必如此破费,小女虽是女官,但找寻她是臣这个做父亲应该的责任,还请皇上谅解臣这几日又要找寻女儿,又要照顾昏迷不醒的母亲,实在是分身乏术不能剿灭山贼,这三千禁卫军还是——”
令狐鸿熹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有些忐忑的等待皇上定夺。
他这还是头一次婉转拒绝皇上的命令,心里头七上八下的,根本没有底儿。
皇上一直没有回答他,令狐鸿熹就这么躬身站在那里,后背顿时起了一层冷汗。
“也罢,你现在找女儿要紧,不如双管齐下,你只负责安心找你的女儿,至于这三千禁卫军,朕还是交给你带着他们搜查悬崖,而剿灭山贼这件事朕另行安排。”
皇上执意要将三千禁卫军交给令狐鸿熹,就是为了体现他一国之君的大度和体恤臣子。
令狐鸿熹随即退下,离开承乾宫之后,却在外面遇到了庞锐。
令狐鸿熹上前一步,双手抱拳,沉声道,
“有劳庞侯了。”
这个有劳指的自然是那副棋盘上摆出的内容。
庞锐眨眨眼,浅笑温和,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优雅高贵。
“侯爷客气了,其实我离开之前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我见侯爷三魂丢了两魂半的样子,只不过是随便摆了几颗棋子让侯爷遇事冷静一下而已,不要轻易答应皇上的命令,因着前几日皇上没有处罚侯爷的事情,已经有人暗中上输弹劾侯爷,在这节骨眼上,侯爷还是不要接下一些出力不讨好的事情来做。其实我也是替侯爷未雨绸缪而已。”
庞锐语气淡淡的,却是处处都在为令狐鸿熹着想。
的确,刚才如果不是他故意摆出了一副棋局,提醒令狐鸿熹要冷静一下的话,以令狐鸿熹当时的状态,很有肯能就稀里糊涂的答应了。现在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庞锐这提醒来得及时且准确。
“庞侯,今日之事,改日答谢,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令狐鸿熹冲庞锐点点头,转身快步离开。
下一刻,庞锐身影再次出现在殿内。
皇上正为刚才的事情冥思苦想,庞锐进来后,看似随意的拨乱了棋盘。
“剿灭山贼的任务交给林简。”
庞锐突然开口。
皇上回过神来,看向他的眼神虽然有疑惑,却没有反对。
“是时候让你的太子儿子出出风头了。”庞锐继续道,眼底却是一抹犀利的精芒。
“简儿生性随性,不拘小节,其实剿灭山贼这种事倒是性情沉稳的东合更加合适。”皇上说出自己的意见,如果庞锐还坚持是林简的话,皇上也不会反对。
“并不是要找适合的事情给他们做,如此一来,你如何能看出他们个人潜力和真正的实力。人人都会在自己擅长的方面出色发挥,可一旦遇到自己不擅长的时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