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说词严厉,步步紧逼,一番话说完,已经将赵虞儿逼进了死胡同。

赵虞儿顿时汗如雨下。

“大小姐,虞儿不是那个意思,虞儿只是一时心直口快说错了话,绝对没有想要对付大小姐的意思,大小姐千万不要误会虞儿。”

赵虞儿起身扑通一下跪在了满月跟前儿。

按理说,她一个庶民,满月贵为朝廷的女官,下跪也没什么不妥的,可现在整个侯府的人都知道赵虞儿迟早是令狐鸿熹的正房,若是被多嘴的人看到了,只会说满月仗着女官身份在侯府为所欲为,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这等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抹黑满月。

“赵姑娘,你是在逼我去请父亲过来,让父亲扶你起来吗?”满月也不扶赵虞儿,既然赵虞儿今天来的目的就是奔着陷害她来的,满月没必要跟她客气下去。

她才离开侯府一个月,赵虞儿就变着法子的要对付府里的人,满月岂会让她如愿?

“大小姐息怒,虞儿不是那个意思。”赵虞儿说着站起身来,一脸惶恐无措的表情看着满月。

满月缓缓起身走到她跟前儿,神情清冷,语气淡然,

“赵姑娘,今日之事,你不说,我不说,哪里会有第三个人知道,我的丫鬟嘴都紧得很,绝对不会说出对赵姑娘不利的话来,既然马上都是一家人了,赵姑娘就放宽心吧。”

满月看似是劝着赵虞儿,实际上是话里有话。

这一次她放过赵虞儿,赵虞儿给老夫人庆祝寿辰就不要打她的主意了。

赵虞儿轻轻点头,脸色依旧煞白,额头和鼻尖都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整个人站在那里微微抖着。

就算赵虞儿心机再深,说到底,她也不曾真正的经历过深宅大院的历练和人情冷暖,想当年,她不过是差点进入侯府,并不是真正的明白这侯府的水有多深!所以,难免会说错话,不小心做错事!

而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个侯府之中,除了令狐鸿熹,没有人希望赵虞儿留下来!包括满月那个公正的姑姑令狐泉。

令狐泉肯向着满月,信任她,是因为满月终究是侯府的嫡出长女,又有一个善良得体的母亲,令狐泉对她这个没娘的孩子自然是诸多疼惜和恋爱了。

原本令狐泉就对满月被送出去七年而愧疚不已,如今见满月做事沉稳有分寸,令狐泉自然不想看到她受委屈。

可赵虞儿就不同了,她一不是侯府的人,二没有给令狐鸿熹生下任何子嗣,即便赵虞儿晨昏定省的去令狐泉院子请安,令狐泉对她也始终是不冷不热的态度。

除了令狐鸿熹,赵虞儿不管是在谁面前说错话都不会有好果子吃。即便是那个胆小怕事的吴姨娘也会毫不犹豫的将赵虞儿说过的话告诉老夫人以求自保。

赵虞儿现在还拿不准满月的意思,尽管满月说了丫鬟们不会多嘴,可赵虞儿深知满月的厉害,这会子心里头还是害怕的不得了。

“赵姑娘,怎么——不信我的话?”满月挑眉看向赵虞儿,眼睛弯起带着笑意,却比不笑的时候还令赵虞儿心寒。

“不——不是的,大小姐误会了。虞儿是在自责自己刚才说错话给大小姐带来的麻烦。”赵虞儿现在哪还敢多说其他,只能是满月说什么她都要点头。

赵虞儿真是后悔今天自己一个人来了!如果跟令狐鸿熹一块来也就没这么多事了!可她如果当着令狐鸿熹的面提出让令狐满月跟她一起操办老夫人的寿辰,只怕会惹了令狐鸿熹埋怨,毕竟令狐满月就回来三天,休息还不够呢!若是让她操办寿辰,令狐鸿熹必定会认为不妥。

所以赵虞儿才——

现在赵虞儿可以说是进退两难。

“既然赵姑娘能明白就最好了,那赵姑娘还是早些回去准备老夫人的寿辰吧,满月舟车劳顿的也需要休息一下了,刚才的事情满月睡一觉也就忘了,赵姑娘也别放在心上了。”

满月一番话,说的赵虞儿连连点头。

“那——虞儿告辞了。不打扰大小姐休息了。”

赵虞儿抬头看了满月一眼,见她脸上笑意盈盈,清眸却是寒冽如霜,不觉快速移开视线,再也不想跟满月对视了。

——

赵虞儿离开之后,满月让其人都退下,只留下惜梦、凝静,铁英三人。

“大小姐,那——雪莲银耳羹——奴婢给您倒了吧?”见满月这样,惜梦就知道她不可能喝赵虞儿送来的银耳羹。

满月冷笑一声,淡淡道,

“还不知道是从哪儿拿来的,说的倒是好听,自然不喝了。”

满月此话一出,其他三人都是一愣。

“大小姐,那雪莲银耳羹我端出去的时候是滚烫滚烫的,怎么会——”

惜梦疑惑的看着满月。

“这雪莲银耳羹蒸煮的时候必须是整个花盏一起在锅中蒸煮,但赵虞儿送来的时候,我摸了一下花盏最上面一层,竟然是凉的,热的只是花盏的盖子还有有汤地方,你们想想,若真是在锅中蒸煮了那么长时间,就算这一路走来,这个天气,也起码是温热的,不可能是一丝温度没有。这花盏是双层的,只有在别的容器里面蒸煮过的,甚至是喝剩下的倒在里面了,最上面的边缘才是冷的!

这个赵虞儿——呵——”

满月笑着摇摇头。

凝静和铁英具是一脸气愤。

“这个赵虞儿真是过分!明明是过来讨好大小姐的,竟然弄些剩下的糊弄大小姐!幸亏大小姐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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