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如果今儿没有那封书信,有没有薛其是在三妹的院子里被抓到的话,那么百口莫辩的人岂不成了我?我才回府里一个月,弟弟还年幼,难道就因为如此,我侥幸逃过陷害就应该一声不吭的回去继而小心翼翼的等着下一次陷害逼迫吗?!究竟父亲接我回来是为了什么?为了给二夫人她们做茶余饭后的调剂品消遣欺凌吗?还是这根本就不是父亲的意思,我这个女儿回来与否对父亲来说一直是可有可无的?!”
满月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侯府众人,有谁敢对堂堂侯爷说这种话!
但偏偏满月就敢!
她为什么不能说?!
令狐鸿熹一来在七年前抛弃了她这个孤苦无依的女儿,害得她在小县城过了七年生不如死的日子!
二来,如果他在满月回来之后,足够担得起一个父亲的责任,最近这一段时间也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n府最近看似鸡飞狗跳,不还是令狐鸿熹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二夫人她们的骄纵和容忍吗?
从令狐鸿熹七年前听了老夫人的话将她送走,那一刻开始,他就不是一个负责任的父亲!
“满月!这是你父亲!身为天朝的侯爷,他有他的无奈和苦衷!”令狐泉虽然也赞成满月说的话,但有些话女儿说给父亲听,的确是刺耳且大逆不道的。
三夫人原本还在懊恼没能拿到账房钥匙,如今听满月如此说,三夫人目瞪口呆的听着,心里暗暗压抑,令狐满月是不是疯了?怎么什么话都敢说!
令狐鸿熹的脸色此刻阴晴不定,瞳仁收缩,一瞬如同凝结成冰块一般,坚硬冰冷。
“让、她、说!”
令狐鸿熹一字一顿的开口。
令狐泉神情愈发的严肃,朝满月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说了,若是惹怒了令狐鸿熹,她这个做姑姑的说话也没用了。
三夫人则是转过脸去,今儿配合令狐满月演的戏已经演完了,令狐满月还要说什么,她可管不着!
满月看着令狐鸿熹炯炯目光,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冷笑,凉凉开口,
“父亲让我说,那么有些憋了许久的话,我自然都想告诉父亲。
父亲可否知道,我曾经在寒冬腊月被人绑住了双手吊起来毒打一天一夜!只因为我洗衣服的时候动作慢了一点,不小心将一件刚洗完的衣服掉在了地上!而我之所以拿不住那件衣服,不过是因为我干了一天的活,却只喝了一碗稀粥!
父亲可否知道,大年初一,别人家都是热闹庆祝新衣新裤,而我却是天不亮起床烧火做饭,因为炉火不够旺,就被人摁着脑袋往石砌的灶台上狠狠地撞过去!别人新年新衣,而我却是新年新伤摞旧伤!至今我的额头还有一道清晰的疤痕!
父亲又是否知道,这七年来,我胳膊一共脱臼了六次e踝扭伤了四次!最严重的一次肋骨断了三根!我都是怎么熬过来的,父亲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