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里邓萸杫已经去过县城好几次,再加上神婆的训练,所以脚力也增加了不少,原本需要半个多小时的路程,她仅仅需要十分钟就到了。
刚刚踏进村子大门的一瞬间,一辆黑色轿车飞身而过,扬起了不少的土。
邓萸杫闪躲不及,被扑个正着,赶紧揉了揉眼睛,嗓子不适应的咳嗽着,也只能恨恨的盯着那辆车,看了看衣服的土,再看看那早已经看不见影子的车,她只能哑巴吃黄连。
只是,心中隐隐约约感觉有些不好的预感。
拍了拍土,继续往前走,看了看快要落山的天色,又看了看右面神婆家里的方向,原本想要偷懒的心思也能打破,算了,今天一天都没有见过她了,去向她解释解释。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色快要黑的缘故,总感觉有一种冰冷的感觉,而鼻腔内,充斥着一种铁锈味。
脚步下意识的加快了许多,不到一分钟,她就出现在了神婆的大门口。
推开门,小小的身子一颤,推着门的手也一松,满院的狼藉,在大门下的柱子也被砸的裂开了缝,地面上各种各样的杂物被砸的乱七八糟,一道道划痕划过,映入地面几分,很恐怖,一滴一滴的血,似乎是在昭示着什么。
神婆是个很爱干净的人,这里,怎么回事!
她的心里有一个猜测,一急,慌忙着步子,追随着那血迹,边跑边喊:“神婆,神婆,你在哪里。”
血迹越来越多,却也集中,很快,她就找到了血迹的最终地方。
在神婆的书房,一个浑身是血的人瘫坐在地面上,血流到房门的边际,手死死的要往上伸,很无力,却让她很震惊。
她小小的身子一震,脚步一顿,却在下一秒,飞速的跑过去,看着那熟悉的衣服,跪坐在她的身边,仔细的看着她的脸。
划痕,顺着她的额头划过她的眼角,鲜艳的血色沾染了眼睛,也变得通红,她灰色的衣服上,血色印的十几处的伤痕,惊人心魄,这一刻,她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
“神婆!”好不悲惨,好不凄厉。
那血人的手一停,僵硬的转过头,看着她,勉强挂起一抹微笑,虚弱的说道:“小丫头,你来了,帮我拿一下上面第二个里面的信,我,动不了了。”
邓萸杫抹了抹眼泪,嗯了声,在里面翻过来翻过去,好不容易在最底下拿到了一封信,赶紧蹲下来,递给神婆。
神婆却退回她手上,“丫头,这是我最后一个愿望了,信里的愿望,你,一定要帮我完成。. ”
每说一句话,嘴里吐一口血,吓得邓萸杫只顾的用自己的手擦。
三信,看也没看,塞进兜里,红着眼眶,眼泪刷刷的往下掉,“我一定会帮你的,你要坚持,我帮你叫救护车。”
刚要拿出手机,却再一次,被神婆制止,她摇了摇头。
“我早就算过,我有这一劫,我的命,今天,就会结束。”
“不,不会,不会的。”邓萸杫使劲的摇着头,“对了,我会治伤,我帮你治。”
说着,将手贴在神婆的伤口处,运起精神力,浅绿色通过小小的手掌,一点一点的输进神婆的身体。
神婆丝毫不在意,她苦笑着说:“小丫头,别白费力气了,我的命数已尽,你是不可能和上天抢人的。”
“不,我一定会治好你的,一定会。”邓萸杫大喊道,心中拼命督促植物本源给她提供源源不断的能量,却看着神婆不见起色的脸色,也知道神婆大限已至,却是在自欺欺人。
“小丫头,不要叫我神婆了,叫我上官奶奶,我姓上官。”神婆眼里带着一丝的心疼和释然。
“上官奶奶,你一定会没事的,我会帮你的。”头上冒着汗,身子不住的打颤,脸色发白。
今天为了救治赵磊,邓萸杫的精神力已经用了很多,而现在,身体有些透支。
“丫头…好好生活…上官奶奶永远会陪在你身边的。”神婆微笑着嘴角,虚弱的看着邓萸杫,颤颤巍巍的抬起头,轻轻抚了抚她的脸,眼神里带着一种思念和回忆。
“好。”邓萸杫还是在执着的为她治着伤,看着一点点被慢慢恢复的伤口,她心里一喜,继续加了把劲,丝毫不顾越发晕眩的大脑,甩了甩头,继续。
“你,和我的丫头,可真像啊……”头抬起来,手向着远处,似乎是要抓住什么,身子抽搐,下一秒,手重重的落在地面上,发出清脆却厚重的响声。
邓萸杫的手一顿,转过头,看着她,那了无生机,已经闭上了眼睛的样子,她摇着她的身体,轻轻的喊道:“上官奶奶,你不要睡好不好,你不是说要陪我到十几年以后,你不是说你要一直教我,把我教到你理想的层面,你不是说,以后,我就要给你养老送终的吗?”
“你起来啊,你起来,听到没有,我让你起来!”她站起来,拉着神婆的手,就要往外面托,“你不是说今天要带我去游泳吗,你起来啊,我们去游泳,我们去游泳。你听到没有!”
用尽全部的力气,也只是把神婆拖拉的躺在地上,身子侧着,身上的血依旧流着,而她的手,却在渐渐的变冷。
邓萸杫一跪,看着她有些灰白的嘴唇,仰天大喊。
“啊——”
倏地扑到她的身上,抱着她,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声音隐隐划过天际,传向一个未知名的方向。
良久,邓萸杫站起来,仰头大笑,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