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沐风抬头,帮衬道:“安安,咱关少现在可用功得很。自从你说了合作,他这些时就没闲着。我和他倒是去幸福村实地考察了一下,的确不错。之后,他一个人又去了好几次,和幸福村的村民打得火热,计划书做了一份又一份,修改再修改,我看了都觉得不错他还觉得不够完善。这不,你们去海选的时候,他可是又去了一趟幸福村,不知这回的计划书做得怎么样了。所以,诗诗,你还真错怪了他,为了合作项目,他可是废寝忘食,估计这些时都没休息好,所以才显得有些沉默。”
“是吗?真看不出来,咱玩世不恭的关大少也有发愤图强的一天。那行,是我错怪你了,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原谅我的无知吧。”
“你还当真了?我就那么小气?不过尽力而为,季少对这事也上心得很。”关溯嘿嘿一笑,又恢复了以往的吊儿郎当,“安安,有我和季少,你只管放心做你自己的事。”
安浅夕轻笑着看了二人一眼,季沐风向来稳重,她从不担心,关溯活络,脑子灵活,比起京城其他的纨绔子弟,显然也是个有能力的。只是不想这回竟然会这么上心,倒让人有些刮目相看了。
季沐风不语,在安浅夕和关溯之间扫了几眼。关溯之所以像变了个人,明眼人都瞧得出来是为了谁。可反观另一个当事人,似乎太不解风情。一般只说男人在感情上有时候有些木讷,可安浅夕这么灵光的人,怎么就会看不出关溯心中所想呢?要么压根对关溯没半点意思,要么……其他事精明,感情上太过迟钝。
想到这茬,季沐风倒是想起了某日和关溯的一次男人间的对话。
那一晚,红街之上灯红酒绿,对于京城的人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忘归的一楼大厅,往日嬉闹的关溯显得特别沉默,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喝闷酒。任身边美女过了一波又一波,丝毫没有给个笑脸,就连头都不曾抬一下。要不是季沐风那晚和朋友有约,怕是不会看到这样落寞的关溯。
季沐风和自己的朋友打了声招呼就坐到了关溯桌前,兀自倒了杯酒,也不说话,慢悠悠品酒,似乎在等着关溯自己开口。
关溯只抬头看了一眼,轻笑着举杯以示随意,随即又陷入了自己的思绪。时间分秒溜走,一晃眼就过了十分钟。沉默的关溯终于开了腔,却是仰头将杯中之物一干而尽,叹了口气。
“你怎么来了?”
“和朋友有约,恰巧看你一个人在这喝闷酒。”
“是啊,我关溯竟也会有独自喝闷酒的时候。”关溯苦笑。
“你喝多了。”季沐风一把按棕溯倒酒的手。
“沐风,安安竟然自杀,为了那个姓沐的自杀?”关溯哈哈一笑,“她踢我,她竟然踢我!我这里,很疼!”
“安安她……”是不是自杀还真不好说,季沐风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他不信以关溯的聪明真会认为那是自杀,“安安的脾气,你了解多少?”
“她?洒脱不羁,胆大心细,没有平常千金的娇气,是一点都没有。她甚至比很多男人都活得潇洒!”说起这个,关溯满眼的欣赏,“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她时的情景吗?呵呵,你绝对想象不到,她穿得就像是一个农村丫头,可一股子贵气又哪是那些粗布衣服能掩盖的?我第一眼就觉得她不像是个乡下女孩。她就那么无所顾忌地坐在地上,地上什么也没铺,也不怕身上沾了尘土,吆喝着卖黄瓜。”
回忆当初,关溯忍俊不禁:“看她口若悬河把自家的黄瓜说得绝无仅有,忽悠了一群穿金戴银的女人心甘情愿掏钱还不忘夸她实诚。那时候我就知道这丫头有趣,不仅有趣还会收买人心。然后我走到了她的摊子前,叫她笑一个,还故意说笑了就给她一百块钱。你猜她怎么回我的?她很不客气地看我一眼,说不卖笑 ̄哈,头一次被一个丫头嫌弃,我就不服了。”
“嗯哼。”季沐风也笑了,似是看到了当时的场景,敢情这二人之间还有这么一出。
“我心想着你一个丫头,难道是看不上我的钱么?逗弄的心思一起,我就说她肯定嫌少了。一般这种情况,女孩子要么生气要么就干脆不理人了,她呢?呵呵,她竟然说我没文化,拿千金一笑来堵我的嘴。当下我就乐了,敢情她狮子大开口啊,我就拿出一叠票子在她面前晃悠,说就买她千金一笑。”关溯说着头一歪,眉梢一挑,很明显让季沐风来猜。
季沐风很自然接过话茬,问:“那她笑没笑?”
“其实吧,我那时的确有些过分了,换做别人或许就直接说我拿钱欺负人了。她真的和别人不一样,她笑了,虽然只是扯了扯嘴角,但看在我眼里就是笑。她不但笑了,还顺手抽走了我的钱。”
“不是不卖笑吗?”作为倾听者,季沐风很懂得怎么接话。
“是啊,我也是这么问她的。可她理直气壮啊,说只是证明了一下千金一笑的典故而已,还顺带感谢我的配合扔了我一条黄瓜。呵呵,你说,这世间怎么就有这样的女人?明明就坑了我,现在一想她当时就是把我当冤大头呢,可我心里高兴。”
“嗯,一条黄瓜一千,确实挺坑。”季沐风也觉得咋舌,安浅夕还做过这档子事?
“被坑得心甘情愿估计也就我一个了。”关溯笑着摇了摇头,“问她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