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该死的鱼瑶,我一定要杀了她。”剑秋恨得咬牙切齿。
“把这个吃下去。”凤天从怀中拿出一只小巧精致的羊脂白玉瓶,递给君华。
君华愣了一下,但是很快便抬手接住,拔开塞子的瞬间,只觉一股清香扑面而來,让原本有气无力的自己,顿时神清气爽。将瓶中的药丸倒出來,有拇指般大小,整颗药丸呈碧绿色,十分讨喜。
“这是……”君华拿在手中,迟迟沒有吃。她怕这东西太过贵重,自己这点小伤吃了,着实浪费。
“凝心碧露丸,吃了它你的内伤会好得快一些,而且它也有助于你凝聚体内真气,将你散去的修为补回來。”凤天的声音淡淡的,仿佛那只是一颗不值钱的花生米。
“什么。这可是仙界至宝。”君华立即将药丸塞回了那羊脂白玉瓶中,然后塞上塞子,还给凤天。
凤天看了一眼,却沒有伸手去接:“我拿出去的东西,向來不会收回來。”顿了顿,凤天似乎觉得自己说话有点太傲气,又继续补了一句:“这东西于我來说跟糖豆一个价值。”
君华闻言,张大了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姐姐,你快服下,否则到了鹿吴山,你怎么应付那些蛊雕,我们可顾不上你。”剑秋怕君华不吃,连忙说道。
“可……”君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看着凤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索性放弃了,拔开瓶塞,将那凝心碧露丸倒出來,纳入口中。
一沾到舌尖,那拇指大小的凝心碧露丸立即溶化,君华顿时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精神为之一振,而在体内散乱游走的真气,也慢慢顺着全身游走,不再像之前那样横冲直。而内腑那一阵阵闷闷的疼,也跟着消失,仿佛之前面的一切都是幻觉。
君华试着自己站起來,不再依靠剑秋。
走了两步,发现自己身体甚至比之前未被掳到魔界之前还要好,顿时开心不已:“我现在觉得身体一点也不疼了,说不定鱼瑶喂的那什么毒,只是骗我的。”
凤天看着剑秋松了一口气的神色,微微浅笑,听到君华的语,只是淡淡的说道:“你看你的掌心,就知道她是不是骗你的。”
君华愣了愣,立即摊开双手,发现右手有一根黑色的细线,沿着经络游走,从右手手腕的脉门处,一直延升到掌心,远远看去,还以为是沒洗干净的墨线。
“这是……。”剑秋伸出手,用力的擦了擦,发现除了将君华那雪白如瓷的肌肤擦得通红之外,那根细小的墨线却沒有丝毫减淡的迹象。
“这毒叫黑寡妇,至阴至邪,也只有蛊雕那至阳至纯的血作药引,才能够解这黑寡妇之毒。那蛊雕极难应付,若是一人独去,只有送死,或许这也是鱼瑶给你下这种毒的原因。”凤天神色疏淡的解释。
突然,一阵纷闹之声传來,三人齐齐看向幽都的城门口,发现那些一早离去的幽都百姓,全都回來了。拖家带口,沒有一个落下的。
“凤天,他们不会把我们当妖怪吧。”剑秋心中七上八下的,凡人的心思向來狭隘,像他们这种能在这种滔天巨浪中活下來,剑秋心里除了妖怪这种形容,想不到更好的说辞。她不会天真的以为,自己与凤天逼退了鱼瑶与花锦弦,这幽都百姓就会拿他们当成仙人一样对待。
“无妨。”凤天一脸的风淡云轻,仿佛这种事情,根本不在他的思考范围之内。
剑秋一眼便看到了领头的怀英,仿佛看到救星了似的,上前两步,一把拽过跑在最前面的怀英:“喂,你跟他们是怎么说我们的。。他们不会认为我们是妖怪吧。”
怀英一愣,继而笑起來:“怎么会,他们只会把你们当成神仙一样供起來,你们可是帮他们褪了大洪水呢。”
说着,怀英的视线落在那堆得堪比小山,叠得比被子还整齐的横公鱼上,顿时打了一个寒颤:“那些鱼……是死是活。”
剑秋扫了一眼,心头大患沒有了,自然也轻松了许多,云袖一挥,豪气的回答道:“自然是死的,吃了它可以僻邪哦,你可要多吃一点。估计整个石湖里的横公鱼,都交待在这里了。”
说着,剑秋倏然眸光一沉,神色冰冷:“只是今天沒能杀了鱼瑶,暂时还不能替百灵姐报仇了。”纤细的手指下意识的抚上那系在腰间的乾坤袋,声音低低细细的:“也不知道百灵姐会不会生气。”
“剑秋姑娘……”怀英手足无措的看着她,沒想到剑秋想起百灵來,还是这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君华也着急的看着凤天,希望他能有办法。
凤天并不是沒感觉到君华的视线,但是对于能安慰剑秋的话,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沉默,百灵跟在他身边一千年,虽然有过重伤,却怎么也沒料到她会死在鱼瑶手下。
“主子。”似曾相识的声音让三人侧过头去,唯有凤天静立不动,雪白的衣衫迎风招展,纤尘不染。
“百灵姐……”剑秋痴痴的看着那从远处飞奔而來的少女,不知是不是赶路急切,额间还有细碎的薄汗。
剑秋连忙上前,拉住那娇俏少女的双手,澄澈的双眸欢喜的看着少女:“百灵姐,我就知道,你一定是骗我的,你怎么会舍得丢下我,你明明那么怕我给凤天惹麻烦的。百灵姐,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原谅我吧。”
少女吃惊的看着眼前这红衣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