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赤介乃一介狐妖,用不着我担心。”叶初寻轻描淡写的回道。
“这么说,赤介之事,叶当家也不会管了?”饱含风霜的眼中闪过一丝精明。
叶初寻何尝不知元须是在试探于她,只是她无暇与他兜圈子,一个月前,赤介大闹了白辰狐洞,杀死了百余个狐妖,将狐洞搅个天翻地覆,怕是折损了了妖族的元气,是以元须忒生气。
一想到这,叶初寻轻笑了一声,“狐王应当知晓。”
“赤介所作所为相信叶当家再清楚不过了,我狐族用了一个月才得以恢复,如此之代价,非赤介偿还不可,而赤介当日与我下了战书,告诫我族不得伤害叶景院分毫,如此之行,应当是害了叶当家。”
叶初寻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赤介真这么说的?”
对面的老狐狸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现下这个阶段,叶初寻正在暗自发喜,赤介竟为了她去给一帮狐狸下战书…太…可爱了。
元须疑惑了看了叶初寻一眼,“叶当家可是想明白了?如今,我族与叶景院已两不相欠,而赤介终有一日会回到狐族,接受弃族叛祖之罪罚。”
“我是为了叶景院着想,不想让身为人类的你也淌这趟浑水,明哲保身才是你应该做的。”
叶初寻看着元须一副长者的高姿态,心中突然有些来气,但面上却是和气:“先不说叶景院与狐族的仇恨、利害,只是这赤介,如今是我叶景院的护者,就算是他的恩人来找,也得问问我的意见……哎……”
叶初寻故意将叹息声拉的老长,心想:元须这老狐狸再不明白的话,也忒笨了。
再者,叶景院,她说了算,无论是花、草还是人,要留要走,都是她的事,何况竟要来抓人,简直忒不把她看到眼里。
良久,元须才开口道:“如今叶景院既与赤介一体,他日我断不会手下留情,请叶当家记好这一点。”
饶是离着元须有三米远,叶初寻还是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
“请便!”
叶初寻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元须冷哼了一声便消失不见。
元须走后,赤介从后面走过来,定定着看着面前的人背对着他,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似在思考什么。
“噗”。
赤介凝眉看着那双肩一颤一颤,以为她哪里不舒服,快步走到跟前,问道:“你怎……”
“么”字还在嘴边,却已经问不下去。
原因是,此人根本不是哪里不舒服,而是在……笑。
赤介抿起嘴,自己的担心还真是多余。
“咦?赤介?你来了啊,我都没听见。”叶初寻轻掩双唇,声音有些颤抖,同时还用手拍了拍赤介的肩膀。
一连串的动作完毕,发现赤介的脸色不对,赶紧严肃起表情,正了正衣装,好似刚才的事全然没有发生。
赤介本欲开口,叶初寻抢在前面说道:“什么事也没有,放心吧。”然后迈着轻快的步伐朝后院走去,只剩下一脸疑惑的赤介留在原地。
叶初寻边走边笑,实在是忍不住啊,赤介竟然跑过啊,赤介也能办出这等惊天动地的大事,实在是太得她心了。
相处了这么长时间,第一次感觉,他…与叶景院,是真的连在一起。
既然他都为了她弃族叛祖了,那她也可以为了他在所不辞。
反正,这条命本就是捡来的,就算全部给他又何妨?左右不过三个字,她愿意。
叶初寻刚到后院,卫应等人开始围上来问这问那,他们虽未出面,却在一旁紧盯着二人的动作。
不过现在看来,自己的当家是没事,只是不知道那狐王是何种状态。
自从叶初寻醒来,所发生的变化他们都看在眼里,虽然他们得不出任何解释,但是跟着她走绝不会错。
“大人,连野宫传来消息。”
“什么事?”
“飞炎院当家病逝。”
“墨原那里?是墨原的父亲?”
“如此一来,墨原便要继任当家,只是…墨家之事甚是复杂,倒也够他忙活的。”
叶初寻点点头,从平时与墨原的谈话中便可看出,他的家族之事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乱。
只不过连堇既给她送来这消息,那就是说要她做准备?
准备墨原的继任礼还是他父亲的丧礼?
叶初寻扭头看向卫应,后者点点头,“你怎么想就怎么做,相信连当家也是这个意思。”
“我明白了。”
她不是唯利益是图的人,不懂家族纷争之事,只知晓,兄有难而弟帮之,弟有乐而兄同享,既为朋友,那就按照朋友的身份去做就好了。
第二日一早,叶初寻便带着清儿出了门,抬脚准备朝飞炎院的方向走,想了想又倒回来,朝连野宫的方向走去。
那个人应该在等她。
果不其然,当她立定身形,发现连野宫门前那玄衣男子正在笑吟吟的看着她时,她知晓,这次又猜对了。
两个人相视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从不见你穿青色衫裙,今日倒开了眼。”
叶初寻没好气的白了连堇一眼,这个人都不知道夸人时该怎么说么?
“是啊,我让你开了眼,改天你也换个颜色,让我开开眼?”
“你若真想看的话。”
“绝无虚情!”
叶初寻与连堇并肩而走,忽听头顶传来一声鹰叫,连堇皱起眉,欲出手而杀之,被叶初寻飞快挡下。
“是我的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