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眼袋下垂双目浑浊,且气息不稳,不足为惧。
月浅曦一眼就做出评断,眉心微微一拧:“滚。”
“哟呵,胆子不小啊,本少就喜欢有性格的俏娘们。”他非要把这朵带刺的花弄进府里不可。
少年在边陲横行霸道已久,何时被人这般对待过?
她越是挣扎,越会引起他想要征服的冲动。
右手幻出一条长鞭,咻地朝月浅曦圈来。
自寻死路!
一抹危险的怒意在眼底迅速闪过,月浅曦刚欲还手,忽然,一道红色身影从左侧飞来,手腕翻动,在空中截获了挥舞的长鞭,落地后,反手一拽,就将**熏心的少年拽下虎背。
“哎哟!”少年疼得大声痛呼,整块背火辣辣的疼痛着。
“罗子阳,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又想欺负良家妇女?”来人背对月浅曦,一只脚狠狠踩住少年的背脊,“有小爷在,你休想得逞!”
“啊啊啊!放开我啊!”罗子阳痛哭流涕的大喊道,那张淫邪的脸庞布满水渍,模样看上去滑稽极了。
月浅曦悄然散去了凝聚的稀薄灵力,伸手捂住身边男孩的双耳,不想让他受到魔音的骚扰。
“滚回你家去,再让小爷撞见你欺负老百姓,小爷绝不轻娆!”南诀冷哼一声,一脚把人踹出数米远。
白虎呆呆地眨了眨眼睛,然后迈开爪子,猛冲向前方,叼着少年扬长而去。
“南诀,你等着!我一定不会放过你!”随风传来的叫嚣,飘散在空中。
“切,有本事来啊,小爷会怕你?”少年得意的昂起头,他随时恭候大驾。
待那人的气息消失后,少年才回神看向树下。
哇,好漂亮的姑娘。
他面带惊艳,目光灼灼,那是人对美丽事物本能的欣赏与好奇,不带半分邪念。
“多谢公子出手相助。”虽然就算他不出手,她也有能力应付。
“嘿嘿,其实我不是想帮你。”少年有些脸红,这姑娘容貌太过出众,只浅浅一笑,就让他生出几分羞涩来,支支吾吾地说,“我帮的人是他,如果我不插手,你肯定会教训他一顿,我都感觉到你的灵力波动了,罗子阳不是你的对手,我说得没错吧?”
他歪着头,笑眯眯地问道。
那模样,像极了等待夸奖的天真孩子,纯粹、干净。
月浅曦点了点头,就算她实力大减,又身负重伤,但对付一个修为不济的公子哥,不在话下。
“不过,还好你没出手,罗子阳虽然功夫不行,秉性恶劣,但他家是镇上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你是外地人,得罪了他会惹来麻烦的。”她衣着破烂,还带着家属,和罗家人杠上,吃亏的只会是她,“对了,我叫南诀,是七品炼器师,你呢?”
“你是炼器师?”月浅曦眸光一闪,同行吗?
她不由对这开朗、热情的少年多了几分亲近之意。
“巧了,我也是炼器师,只是遇到些意外,才流落到这里。”
她轻描淡写的把遭遇一句带过,南诀也不愿细问,看她们的行装就大概能猜到一定是遭遇了很大的麻烦。
“你要进城吗?我家就在镇上,如果不嫌弃,我可以护送你们。”这样即便罗子阳去而复返,又来找茬,他也能保护她们。
月浅曦有些吃惊,她笑问道:“你就不怕惹祸上身?”
他们只是萍水相逢而已,他竟不查底细,就敢说出护送的话?
“你不会是坏人,而且,别人怕罗子阳,我却不怕他,他家是御兽大家,我家是炼器家族,有我护着你们,他不敢轻举妄动。”南诀自信满满的说道。
“万一我是坏人呢?”月浅曦接着又问。
“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不是。”他的直觉从来没有出过差错。.
月浅曦哑然失笑,心头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眼下的世道,向他这般单纯的人不多了啊。
“那就麻烦你了。”她需要进城找个落脚处安顿,有一个当地人陪同,对她而言利大于弊,何乐而不为?
见她答应,南诀乐得眉开眼笑,他立马转动手指上的纳戒,一辆马车凭空出现在小道上。
“这是我的契约兽雪狼。”他指着充当临时拉车任务的雪狼说道。
“嗷!”雪狼仰头高呼,一双血眸不满地瞪着他,它是狼,不是马!
这只契约兽灵性十足,而且还有了灵智?月浅曦刚想释放精神力查探下雪狼的品级,哪知,一阵刺痛感从神经末梢袭来,精神海动荡不堪。
呵,她已经虚弱到连精神力也无法释放的地步了吗?
“你怎么了?”南诀笑脸微变,担忧的问道。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眨眼脸色就变得这么苍白?
“你是谁?”皇甫诺言捧着一片盛有清水的荷叶回来,见有陌生男子伸手想轻薄月浅曦,火速把荷叶一抛,快步上前把人推开,如保护神般护在她身前,凶狠地瞪着一脸茫然的南诀。
“哇m……鬼……”南诀跌坐在地上,手指颤颤地指着他那张满是伤疤的脸庞。
月浅曦无力扶额,这回误会可大发了。
“他不是歹人,方才他救了我。”她言简意赅的把调戏的事说了,末了,不忘介绍两人认识。
自知误会了人,皇甫诺言黑着脸道歉,别指望他能对这人有何好脸色,任谁被当面叫做鬼,心里都会不舒坦的。
不过经此误会,他倒也想到一件事,这张脸在人前着实太过另类,一进镇上,多半会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