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会儿,哈斯勒叹声道:“本打算晚上咱们到后面的草地上,生起篝火,烤上羊肉,一面喝酒,一面唱歌跳舞,可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全被打乱了,真是扫兴啊!”
“行了,就不要为这事想不开了!”卢剑淡然一笑安慰道,“中午喝了那么多酒,吃了那么多肉,肚子依然饱饱的,还喝什么酒呢?依我看,咱们坐下来边喝茶边聊,该好好放松放松了!”
“唉,只能如此了,日后一定补上!托娅,你去再熬上几壶茶,挑几块肉来!弟兄们,别愁眉苦脸了,都坐过来吧!”哈斯勒脸上勉强流露着凄苦的微笑,拖着酸痛的身体,把桌凳往好摆了摆,招呼大伙围坐在了一起。
弟兄几个虽然浑身剧痛,但心情总算恢复了些许,强装笑脸,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开始有说有笑起来。
巴特哀声道:“这么多年了,我们什么人都见过,可从来没见过这样一群蛮横无理,心狠手辣的家伙。”
卢剑打趣道:“是啊,就算咱们倒霉!不过,你们的功夫的确有待提高,你看看,一个个体魄强健,貌似威猛,打起架来却笨手笨脚,当初我若是放开手脚,你们会更惨!”
众人不禁一脸愧色,垂头笑而不语了,只有巴依拉心服诚悦道:“卢兄弟言之有理,我们的功夫真是太差了,需要好好练一练啊,要不然怎么面对列祖列宗呢?唉!只可惜,我们没能有一个像卢兄弟这样的好教练!”
“好啊,那我就当你们的教练,不出三个月,保证让你们个个武艺高强,一个人对付三五个不成问题!”
就这样,大家一面喝茶,一面说笑着,凝重的氛围很快就变得轻松了起来,刚才的不愉快也似乎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卢剑貌似大大咧咧,心里却想的很多,依然疑虑重重,总感觉被一种神秘的气氛包围着,好像哈斯勒兄弟依旧对自己不够信任,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有什么秘密在瞒着自己。他们家族的宗祠到底在山的什么地方?为什么对外面来的人如此敏感?这其中必有蹊跷!
带着这样的疑问,卢剑有意识把话题一转,婉转问道:“哈斯勒大哥,那伙人把你家宗祠破坏得很严重吗?”
“没有。在他们动手之前,就被我们给阻止了。”哈斯勒眨巴着红肿的眼说道,“事实上,他们根本就没能找到,或者说我家宗祠根本就不在山上,而是在我们心中。”
“呃?此话怎讲?”卢剑不禁一怔。
“事实上,那山只是当作祖先以及那几百个冤魂的安息地来祭奠膜拜,也只是个象征而已!灵位是竖立在我们的心里,他们当然是破坏不了的!”哈斯勒含糊其辞解释道。
卢剑佯作恍然大悟唔了一声道:“如此说来,你们何必要如此警戒!若是好人到此,自然会产生敬意,若是坏人就会感到畏惧,正所谓邪不压正。”
哈斯勒沉吟道:“可以这样说。只是祖先的灵魂需要清静,不喜欢别人的打扰!不过,我突然想通了,正像你说的,此乃国之疆土,非我家私有,我们那样做也未免太霸道了,随他们去吧!”
“当然,知情者都会尊重你们的信仰和忌讳。”卢剑说着,顿了顿又问道,“哈斯勒大哥,过了那座山,就进入到大漠深处了吗?到底里边是个什么样子?”
“实话说,我们谁也没进去过。你可能听说了,关于大漠深处有很多传说,说是有一个魔幻迷宫,只要进去就出不来了,除非……”说到这里,哈斯勒好像有什么顾虑,便欲言又止了。
“那些人会不会铤而走险走进去呢?”卢剑接着问道。
“我想不可能,再说他们是找不到的,除非…… 也许他们会在附近寻得一块地方安营扎寨,若是那样的话,我们这儿就不得安宁了!”哈斯勒忧心忡忡道。
“他们为什么会去那儿安营扎寨呢?”卢剑不解问道。
“总有一种预感,好像有人盯上了那里,也盯上了我们……”哈斯勒神色颇为忌惮。
卢剑越听越感到糊涂和困惑,但见哈斯勒总是闪烁其词,吞吞吐吐,就没再追问下去。看看天色已晚,就只好说服大家早早休息。
卢剑和海明依旧在车上休息,但睡了几乎一个下午,二人已经没有了一点睡意。海明显得甚是沮丧和失望,毋庸置疑,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找奇石的事肯定是泡汤了,于是便说服卢剑少惹是非赶紧回去。
卢剑则一肚子怒气未消,总想替哈斯勒兄弟把事情摆平,讨回公道,当然还有一个原因难于启齿,就决意再呆上几天。为此,二人争论不休,谁也说服不了谁。
“干脆别睡了,咱们出去走走吧!”卢剑终于爬了起来,找出手电,带上那把长刀,拉着海明下了车厢。
今天像是农历除十八九的样子,下玄月仅仅缺了一小块,高高悬挂在东方的上空,将大地照得朦朦胧胧,所有物体依稀可见而又充满了神秘的色彩。
二人依然争论着那些话题,沿着车辙慢步朝南走去。卢剑耐心说服道:“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咱们的到来,才引发了那种事情。人家多热情好客,要不然会喝那么多酒吗?若不是因为喝酒多了,能被打成那个样子吗?六匹骆驼也被抢走了,咱们总不能坐视不管,拍拍屁股走人吧?海明你放心,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你的。等这件事解决了,我保证会带你去找奇石,要不然咱们不就白来一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