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皇帝给的节杖,桓玄深感自己的胃口实在太小了,怎么会求一个蛮荒的广州,至少也得要个雍州什么的。
把玩着节杖,桓玄走进房内,刘清的脸色不大好。桓玄事先没有和她商量,她也是刚刚知道,因此有点气恼。
桓玄把节杖随便一放,坐下来为自己倒一杯茶,呷一口,欣赏起妻子的气脸。刘清见他半天不说话,只是盯着自己看,眼比茶绿,忍不住说道:“玄郎真要去广州?“她心里没底,他是不是荆州玩腻了,想南下?
桓玄反问道:“夫人不愿意吗?”
清儿也不是不愿离开,只是……桓玄又道:“如果夫人不愿意,那就不去了,我先去广州,等站稳脚跟再接你过去。”
“不要!”清儿反对,赌气说道:“去就去,只是可怜我腹中孩儿尚未满三月,却要跟着母亲奔波。”
已经没有了第一次的兴奋,桓玄只是看着妻子尚无痕迹的腹部,突然饶有兴致地问道:“我们的第三个女儿该叫什么名字?”
知道丈夫的性格如此,可是对丈夫这种说法实在满意不起来,桓玄第一个女儿取名为“简”,取简单之意,第二个为“洁”,为纯洁之意。刘清直接说道:“简儿、洁儿,第三个就叫灵儿,灵慧。”
桓玄立刻反对:“哪有孩子重复父亲的讳?”
刘清不禁笑了,到现在,关系好的人还是叫桓玄为灵宝。至于孩子的名字,她也没考虑太多,如果把对孩子的希望寄托子在孩子身上,刘清只希望女儿能平平安安的,于是说道:“那就叫安儿吧,平平安安,安安稳稳。“
桓玄赞同:“这好。那如果是儿子呢?就不要再平淡了,就取名为‘升’,如何?”
刘清点头,原来他还知道也有可能是儿子……突然意识到话题扯远了,赶紧拉回话题,问道:“玄郎真要去广州?”
桓玄笑道:“我怎么舍得让你们奔波呢?还是不去了。”
刘清当然不相信桓玄是考虑到她才不去广州就职,直接问道:“那你为什么还上表请求广州职务?而且,刚获得职位就写离职表也不太合理。“
桓玄回答:“我只是想试试朝廷会不会答应我的请求,也不用上疏离职,我就带着广州的官位在荆州悠游。”
刘清稍觉不安,桓玄笑说道:“既然他们会容忍我不合理要求,自然也不会计较我滞留荆州。”
刘清能理解桓玄,只是不尽赞同。以她小女子的心思,桓玄只要能在荆州陪着她,不惹是生非就很好了,这几年,他在外人看来是无事闲游,但她知道,他一直在为今后做安排,现在就在等到时机而已。
桓玄确实是抱着看好戏的态度。
几个月过去了,司马道子也催促上任过,桓玄就回信说自己在等待儿子降生,语言恳切,义理俱全,道子一时竟想不出什么反驳的。
外藩真的越来越不像话,司马元显就和父亲商议,在朝内重用司马尚之、休之兄弟。在外,应该派自己的心腹作为外藩,问题是还找不到真正合适的,思来想去,他就派自己的长史王愉为江州刺史,都督江州及豫州四郡的军事。要说,王愉是国宝的二哥,自从伏法后,他的大哥二哥都自请解职,道子不肯,认为他们和国宝不和,无罪。
说起来,这王愉还是桓玄的姐夫,只是,对于这个姐姐,桓玄也只是见过一面,那还是出任太子洗马时特地拜访,象征性地见过面后,也就没有往来了。他还是比较喜欢王愉的儿子,也就是自己的外甥,王绥。
本来这些事和桓玄也没有关系,但这一举动却让一人十分不开心,那就是豫州刺史庾楷,因为王愉接管的四个郡原本是他掌管的,现在突然被收回,就上疏朝廷,道子拒绝了,庾楷大怒。
以庾楷的实力,还不能够和司马道子抗衡,于是,就想到去年起兵的王恭。他派自己的儿子庾鸿劝说王恭,对他说谯王司马尚之独揽朝政,祸害甚于王国宝,应该趁早对付他们。
王恭的脑袋比较简单,想想他说得也有道理,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把这个话转告给桓玄和殷仲堪,问问他们是如何看待。
殷仲堪在为上次没有立刻响应王恭起兵感到抱歉。还有,他内心深处也想扬名立威,一扫外界对他的质疑,也就答应了。
收到消息的桓玄感到十分可笑,尚之兄弟羽翼尚未丰满,贸然讨伐于理不合,这显然只是庾楷也只是为了一抒一己之愤。而嫉恶如仇、行为恣意的王恭就这样被挑唆了。虽然话是这样说,可是凭着他和王恭的交情和凑热闹的心态,他是不能拒绝的。
答应来使要求后,桓玄就去找殷仲堪共同商议,正好遇上殷仲堪在给王恭写信。见是桓玄,殷仲堪也不回避,继续写他的信。
当时,王恭起兵的消息一经传开了,水陆关卡林立,传信不易,特别是这类谋反的信件。只见殷仲堪将信写在有斜纹的细绢之上,写完后藏在箭杆里,然后装上箭头,涂上油漆,交给等待来使。
等殷仲堪忙完了,桓玄才不紧不慢地说:“荆州若要打算起兵,我愿效犬马之劳。”
殷仲堪神色紧张,说道:“灵宝不去广州上任,却有心掺和这件事。”
桓玄也不理他的话,说道:“您现在的兵都交至杨氏兄弟手中,难道不怕控制不住他们吗?”
殷仲堪回答:“杨佺期骁勇,并无谋略,不用怕他什么。”
桓玄说道:“他从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