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陶皆暗叹此人文采不差,只是,随即又传来一声急躁的声音“你们这群人怎么行动似老‘妇’”,桓玄也不喜欢动作慢的人,但也不会这样骂人,这人的脾气和自己有得一拼。
走进一看,原来是一少年赶着仆人们搬家,那少年坐在车上行李上,靠着带有“谢”字的旗杆,腰间悬着酒壶,双脚随意盘起,双目半闭,面‘色’白皙,俊美灵秀,桓玄不禁驻足观看,总觉这少年有几分熟悉。
那少年似乎察觉出有人看他,也不看桓玄,直接问道:“何人,看我作甚?”
“车上杆子似乎不牢固,我怕郎君会摔下来,毁了一张俊脸。”陶渊明替桓玄回答,周围的人忍住笑了,桓玄也是夸张地大笑起来。
那少年显然被气到了,跳下车来,随从们倒吸一口气,这郎君不好惹,拉拉陶的衣服,暗示他们道歉。
等少年一跃至桓玄面前,突然停下动作,盯着他看半天,桓玄倒是很大方地让他看个够,至近处,又想到这旗上的“谢”字,好像知道这人的身份了,问道:“看够了?”
少年粲然一笑,回答道:“灵宝叔公神采非常,晚辈当然看不够。”
果然是他,都这么大了,难怪自己一下子认不出来,桓玄欣喜异常,把他拉至身前,‘摸’‘摸’脸,动动头发,说道:“十年真让叔公惦念。”
听此,灵运躲开,似乎有点委屈,说道:“叔公应该早就忘了我,否则,当初君至义兴任职,离这里这么近都不肯来看我。”
“我公务繁忙……”桓玄非常没有底气地解释。
“我可不相信南郡公会忙公事!”灵运毫不客气地指出。
桓玄苦笑,他以后真不适合在官场上‘混’,自己做得这么张扬,这孩子对自己的印象还是如此。
谢客,谢灵运,虽然年少,陶渊明对这谢家的神童也早有耳闻,原来他和桓玄也有联系,玄远在荆州,认识的人倒不少。
见面后,桓玄很不识趣地问他刚才为什么不方便见自己,谢琰也说不清楚,一看见是桓玄就不想见他,自在建康见过一面,他就不怎么喜欢这人,不过自己的儿子常说此人好处。而且桓玄跟着王恭二次起兵时,着实让他忙活很久,结果,自己和他还没‘交’上手,心里还有那股郁气。
为了应付桓玄,他只说自己不相信南郡公会离开荆州到这个贼寇横行的地方,所以拒绝了。随意问,随意答,官场上也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