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冠桓玄依旧是那个自己,这天,他刚刚从南寺庙中回来,去寺庙当然也不是干什么大事,而是听一些僧人讲道,桓玄是比较喜欢听人说玄理,虽说自己是不相信这些,但平日无事,随意听听,也自得其乐。。。,
刚到自己的宅邸‘门’口,听见一片喧闹声,桓玄骑着马,挥着鞭子,吊儿郎当地喊了句:“何人敢在我家‘门’口胡闹”
众人停止手上的动作,看向这栋宅子的主人,‘侍’卫禀告:“郡公,是这个不讲理的‘女’子”
话未说完,人群中已有一男装‘女’子向桓玄叫道:“小老鼠,你是如此欢迎我的”
桓玄脑袋一阵发‘蒙’,仿佛时光回到了六年前,急忙下马赔笑道:“若云来访,桓玄接待不周,还请原谅。”
房中饭桌上,看着狼吞虎咽,不顾形象的妙龄‘女’子,桓玄忍不住说道:“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女’孩满嘴食物,似乎说了什么,但谁也听不明白,桓玄也不忍心打扰了,坐在旁边喝点酒,静静地看这个‘女’孩吃完。经过几年的成长,‘女’孩已经开始成熟了,虽说穿着男装,但依旧掩盖不了她窈窕的身姿,‘女’孩不施粉黛,脸‘色’红润,螓首蛾眉,美目盼兮,当然是盼着桌上的美食。
不过,桌上,除了他和若云,还有一个六七岁的男孩,这男孩眉清目秀的,看上去机灵。不同于若云的狼吞虎咽,这个小男孩斯斯文文地吃饭,完了安安静静地等若云,一点也不想惹人注意。
桓玄忍不住了,看若云吃得开心,只得问男孩:“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会到这里来”
男孩见桓玄和若云关系不错,有看看若云在吃的时候还朝他点点头,表示可以说,男孩答道:“我叫谢公义,字灵运,平常人都叫我谢客,她是我姑姑。”男孩指着若云向桓玄解释。
桓玄有点意外,这‘女’孩跑出来还带着自己的侄子,若云此时也吃得差不多了,喝口汤清清口,看出桓玄的疑‘惑’,对他说:“不是我要带着他,是灵运自己想要跟过来的。”
谢玄死后,‘女’孩守满三年的丧后随哥哥谢瑍到会稽,遇到一直寄居他家的侄子,灵运聪慧,若云看着喜欢,她在会稽玩腻了,想着到别的地方走走,想到桓玄,想到荆州了。这‘女’孩藏不住心事,对自己的小侄子说了,灵运也喜欢游玩,央求姑姑带自己过来,若云想想两个人总比一个人有意思,一起溜出来了。
桓玄听着好笑,谢家家训一直较严,却出了像若云一般的‘女’孩子,实在叫人汗颜。不过,对方从大老远地地方来投奔自己,当然不好拒绝,叫人给他们安排了住处。
对于这个突然造访的‘女’孩,南郡府的人都感到意外,若云天‘性’活泼,直率,颇得府中人的好感。桓玄对丁仙期等人也不隐瞒,直接说这‘女’孩是谢玄的‘女’儿,来这里是为了投奔姑姑谢道辉即桓石民的妻子。
奔‘波’了几天。‘女’孩吃完后去休息了。第二天开始不安分地叫桓玄陪他一起出去逛逛,桓玄在家闲着也没事,答应陪‘女’孩四处游玩。正如桓玄以前所说,荆州是个好地方,山水景‘色’美。
不过桓玄比较懒,首先只是带着他们在南郡附近走。南郡地方不大,但是地理位置好,沿江而上是荆州的中心地区,顺江而下可以到达‘洞’庭湖,水路‘交’通发达,加上这几年桓玄有意的治理,南郡欣欣向荣,一个小郡中也可以欣赏到南北方各地的风俗,‘女’孩很喜欢这个地方,每次出去都是满载而归。
一天,桓玄带着‘女’孩和小灵运登上荆山,经历一番艰苦的跋涉,山上的景致显得别样美丽,与以独自上山不同,此时又有佳人灵童相伴,桓玄意气风发。望着远方,桓玄当即在腹中作登荆山诗,‘吟’咏出来:“理不孤湛,影比有津,曾是名岳,明秀超邻。器迁荒外,命契响神,我之怀矣,巾驾飞轮。”
若云听后笑笑,不作评价,灵运虽小,可对诗也多有研究,他喜欢‘吟’咏山水,但是对其中的玄学成分不是很喜欢,说道:“灵宝叔公赞荆山,抒情怀,文采超人,只是,偏于玄理,打搅了游山逸兴。”
桓玄惊讶于他能说出此话,但也不尽然赞同,也不想让男孩无趣,鼓励他道:“那等着谢客开一代新诗风了。”
听到桓玄的‘激’励,灵运点点头,道:“我会成为一代大家的”
又来到江边,清风习习,水面映着山‘色’,一片碧绿。小灵运看着青山绿水,有盯着桓玄,突然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对着姑若云喊道:“姑姑看,灵宝叔公的眼睛比水还要绿得清透。”
桓玄无奈,一是灵运一直叫自己叔公,按辈分来排的话确实是这样的,可是自己也刚刚成年,感觉是被男孩叫老了。二是自己的眼睛,他对自己的外貌感觉良好,至少不像文弱书生,也不会过于粗犷,算得上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眼睛是遗传父亲的碧眼,碧眼也好,孙权也被称为“碧眼小儿”,可是桓玄不喜欢,他还‘挺’羡慕那些拥有黑‘色’瞳仁,眼睛清澈的人。
听到侄子如此说,若云开始盯着桓玄的眼睛看,桓玄倒不回避,直视过去。怎么说呢桓玄的眼睛确实漂亮,像绿宝石,但不耀眼,清透,仿佛能发出温和的光,再加上眸中的笑意,让人沉溺其中。
“看够了吗”桓玄看若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