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建康的形势,桓玄暂时没什么心情去管。-..-在回荆州的路上,家中就有人来报夫人诞下男婴,桓玄觉得对不住妻子,前两个‘女’儿降生的时候,刘清疼得厉害,自己在一旁也心疼。
嘱托冯该几句,桓玄就直奔家中。仙期等已在‘门’口迎接,哥哥桓伟、侄子桓胤都在,桓玄说不出的感动,尚未寒暄,哥哥就说:“弟‘妇’和小侄子还在房中等你,你先进去吧。”周围的人都点头。
推‘门’进房,清儿正低声和一个孩子讲话,见丈夫进来,起身迎接,旁边的孩子一时没反应过来,还呆在原地。
桓玄看这孩子,大概有五六岁,他不会是自己的儿子吧?难道烂柯的故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了?再次确认自己离家只有五个月而不是五年,桓玄问道:“这孩子是?”
这时候,那孩子答话了:“我叫王昙亨,亡父将我托于南郡公,故来投奔。”
王昙亨?亡父?桓玄思考,昙者,佛教用语,亨者,《周易》玄语,起名之人应该既好佛,又善于清谈……亡父,难道……
桓玄声音颤抖,问道:“你是孝伯的儿子?”
男孩点点头,眼圈红了,强忍住泪水。
桓玄却忍不住蹲下抱注子,念道:“昙儿受委屈了,没有谁为难你吧,你又是怎么到这里的?家里还有谁吗?还需要什么?”
在一旁的刘清说道:“你问这么多,叫这孩子怎么回答?”
此时,一个哭声从一旁的小‘床’上传来,刘清赶紧过去,抱起‘床’上的婴儿,桓玄才突然想到自己还没见过儿子的面,迫不及待地走过去。
孝子粉粉嫩嫩,‘玉’琢一般,桓玄看着喜欢,就逗‘弄’起来,婴儿第一次见到父亲也不陌生,咯咯笑了。
在一旁懂事的昙亨已经悄悄退下了,桓玄倒觉得这孩子见外了。
桓玄从妻子手里接过儿子桓升,就问妻子昙亨的状况,刘清摇摇头,说具体情况她也不清楚,仙期比较了解。
桓玄也就不再问了,注视妻子良久,说道:“清儿,你消瘦了不少。”言语里含着难以掩饰的心疼。
刘清微笑,说道:“怎么会?我这几天一直在吃,又没怎么动。倒是你,满脸风霜,胡子都没‘弄’清楚。”
桓玄下意识地腾出一只手‘摸’‘摸’自己的脸,把脸蹭向自己的儿子,刘清赶紧去阻止,把升儿抱过来。
本想和妻子再温存几句,‘门’就被推开了,‘女’儿桓简跑进来,桓玄抱起她,问道:“这几天在家乖不乖,有没有整天‘乱’跑?”
见父亲一来就先质问自己,简儿撅起小嘴回答道:“‘女’儿忙着思念父亲,哪有时间听母亲的话?”
桓玄想这‘女’孩子嘴巴上好强,也好动,以前还缠着自己叫她舞刀‘弄’枪,这孩子,倒像足了一个人,不知道那人现在怎么样了。
和妻子儿‘女’叙完后,桓玄就找仙期了解情况。根据仙期的叙述,大概整理出来就是王恭战败后与弟王履骑马打算到曲阿重整兵力,管久不骑乘,大‘腿’内侧生疮,不能再去。幸好遇到王恭以前的参军曲阿人殷确,用船载着他,藏在苇席之下,想要投奔进军京师的他。只不过到达长塘湖的时候,遇商人钱强,强以前和殷确有矛盾,就向湖浦尉举报这件事。尉就逮捕王恭,把他送至京师。
至于昙亨,是王恭刚刚被捕后,遇到以前的手下戴耆之,耆之为湖孰令,恭偷偷告他:“我还有庶出的儿子没被查出来,在‘乳’母家,卿为我送去桓南郡。”耆之害怕孩子被查出,就立即这孩子送到夏口。当时,桓玄还在和仲堪等人结盟,不知道这件事,仙期听说后就去夏口迎接这孩子了。
桓玄暗暗把这些人的名字记在心里,记得很牢。
另外,仙期还告诉桓玄让他很在意的事,就是那天仙期去借昙亨的时候,还见到了谢若云,。谢若云已经成亲了,还是这样毫无顾忌地跑出来?难道被休了?不过,也没听说谢家和袁家闹出什么矛盾。桓玄满腹疑‘惑’,却也不敢明着打听这些事,后来问昙亨关于送他来的‘女’子的事,昙亨说他和另一个本来要被抓住,是那‘女’子带着他们躲过的。
当晚,桓玄就找昙亨谈话,耆之‘交’付完孩子后就走了,他庶母已经悬梁,‘乳’母不方便跟过来,现在孩子在这里是举目无亲。桓玄也差不多也是在这个年纪失去父亲,相较之下,自己就幸运多了,有叔父、堂兄弟还有相对安逸的生活环境。
桓玄叫他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安心住下来。男孩不答话,似乎还是有心事,又和他讲了他父亲的事,桓玄告诉他,他父亲不是反臣,他是自己一个忠于朝廷,正直清高的社稷之臣。
男孩眨眨眼,问道:“真是这样吗?”
桓玄重重地点点头,说道:“是的!”
“那我父亲和哥哥们为什么会被杀?”男孩问道。
“因为他们不理解你的父亲,而且又有小人当道,所以你的父亲含冤而去。”桓玄回答。
男孩脸‘色’变得开朗,他一直敬佩他的父亲,这次悲剧让他怀疑父亲的为人,桓玄的话让他放下心。
桓玄开始思考自己的父亲,他从来没怀疑过父亲的为人,在他眼里,父亲如同神一样高大。他是桓宣武的儿子,他虽然有时候会失落,但更多的是骄傲。有人说他父亲有不轨之迹,他不会难过,他觉得以他父亲的实力,完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