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沿着河流走向转眼飞出了近千米,沿途削平了几个不高的小山包速度大为减缓,再往前,河流转向,飞山擦着一个山地飞走了,不少人撞在了山坡上,继而翻滚进河里。
玄尘一路飞奔,看到父母滚进河中的情景,更是焦急,脚底被锋利的石片割破了,依旧拼命追去。突然大地震动,裂缝像血管般从山包另一边延伸过来,河水咆哮,玄尘猝不及防,一头栽进了河里。随着咆哮的洪水被卷向下游。
“爹!娘!张叔!玄伯!……”玄尘哭喊着,看着一个个头破血流昏‘迷’不醒的亲人乡友被怒‘浪’卷着从身边掠过,却怎么也抓不到,甚是着急。
一阵强烈的刺痛从右‘腿’处传来,仿佛是某种水兽在啃咬。玄尘伸手一抓,顿时目瞪口呆,连气都喘不过来。他抓在手上的,是父亲的衣领。他父亲的头颅被一根锋利的木刺刺穿了,木刺从后颈刺入,眉心刺出,双眼一片死灰的白‘色’,嘴大张着,还留有血痕,全身冰凉。
玄尘呆滞地看着,任由水流冲击,突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爹!”继而昏‘迷’过去,不省人事。
昏‘迷’的玄尘紧紧抓赘亲的尸体,被水冲出十多里的时候,一个红‘色’的小漩涡突然从天而降,没入他的体内。紧接着,玄尘的身体泛起一阵红光,倏地一声化为红点,消失不见。
远处一青一红两道光芒飞来,落在咆哮的水面上。红光乃是一个红裙‘女’子,青光是一黑衣老头,两人脚踏水面,衣带飘动,却滴水不沾。
红裙‘女’子小心地将手伸进水里,一阵“吱吱咯咯”的碎裂声蔓延开,一秒之后,红裙‘女’子懊恼地从水里抓出一条食尸鱼,将它数百颗锋利的牙齿化为骨粉,再扔回水中。
“我已经找了方圆三百里的范围,还是没有找到白泽那颗蛋。奇怪了,明明是我们趁‘乱’动用了时空裂痕,怎么会不受控制呢?”
黑衣老头漫不经心地一笑:“呵呵,要是白泽这么容易被时空裂痕给难倒,就不会被称为天地间第一仙兽了。”
“可是爷爷,你不是说你在时空之术上的修为连蜃影天爵也未必比得上吗?”
“我是我,你是我孙‘女’,还嫩着呢!”黑衣老人慈祥中透着强大的自信。
红裙‘女’子用力一跺脚,湍急的河水瞬间缓慢下来,一股水流涌出水面,化成舌头的形状,一米有余,朝着黑衣老人晃动。
“既然爷爷这么有本事,怎么不把那枚蛋给找出来?”
老人摇摇头:“唉,天外有天,术外有术,在广阔无垠的源荒,修术的竞争已经持续了数万年,超越天术的奇术不知道有多少,爷爷连天术都只是初有所成,又岂能和早已凌驾于‘精’通天术的天爵之上的白泽比。今日动用时空裂痕,也只是碰碰运气而已,如今造成死伤无数,还不知会招来何种报应。”
红裙‘女’子面‘色’平静下来,小心地在水舌头中制造出一朵朵微小的水莲‘花’,低声道:“只要能让娘活过来,圆了爹爹的梦想,我不在乎什么报应。”
“我们去别的地方找找吧,这里似乎真的没有。”老人手一挥,与红裙‘女’子一同消失在空气中。远处,越水村玄尘家的地窖中,一堆菜叶突然蓬起,轰然散开,一枚闪着红光的大蛋竟从地里钻出,温润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