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以星一觉醒来,身边的床已经空了,睡前那场混合着痛苦和快慰的“折磨”,由被撬开的浴室开始,可终结于哪里,他就没什么印象了,因为战况实在复杂惨烈,虽然没有真刀实枪的交战,也没有留下任何暧昧后的印痕,但是戚风雷就是有本事抓住他每一处弱点,挖掘连他自己都未发觉的敏感,变着花样的挑战极限,让他心跳欲裂,血液颤流,最终意识模糊,落了满腔的不甘。
无奈的嗤笑一声,肖以星认命的发现,他无法生那妖人的气,不管昨天的戚风雷是多么的得寸进尺,让人恼羞成怒,他还是敏锐的感到了一丝不安,来自戚风雷的不安,好像急切的想印证什么的不安。
翻过身,抓起手机瞄了一眼,犹豫片刻,最后还是扣回桌面,起床投入新一天的工作。
而以为昨天的悲催已经过去的他,更加悲催的发现,新一天的工作,竟是从……给大老板搬椅子、递茶水开始!!
这妖人竟然没有离开!而是比他更早的到了拍摄地,安静而威严的站在一旁,一副体恤民情的样子,安导在大殿的另一头和编剧、场务在讨论布景的细节,早早的就是一派忙碌的景象。
肖以星来得是主演中最早的一个,原因是一早起来就不省心,原本会在他起床后就会自动出现的海礼却没有出现,还疑似彻夜未归!就连昨晚一同在饭店聚餐的文文都不知其去向!海礼的敬业和对他的负责那是远近驰名的,没跟他说一声就消失无踪,那肯定是有什么事儿,他和文文担心了一早上,可是没办法,手机不通,人联系不上,一早的戏是绝对不能耽误的,所以他还是安慰着频频自责不安的文文,压着内心的焦急上好装,提前到了片场。
此时看着静立的戚风雷,下意识的就想上前去问问方特助那里有没有什么消息,听文文说方远和海礼是差不多前后脚儿出的饭店,可是下一秒就顿住了步子,只是朝看着他的戚风雷点了点头,一副上下级的标准客套,公开场合,分寸要拿捏,戚风雷越是放肆任性,他就越得收一些,两个人总的有个掌舵的不是,哎,他还是先去问问昨晚负责安排车子的工作人员比较好。
“喂,过来。”
肖以星刚调转了脚尖,想去找副导演问问昨晚的情况,一道霸道的声音罩下,吸引了周围不少人员的注意。
好看的眉形隆起无奈苦恼的起伏,肖以星无视周围好奇的目光,让文文和另外一个小助理去打听一下昨天的情况,然后沉了沉气,向戚风雷走去。
“戚总。”不想挑起任何的话头儿,所以只是简单的称位。
“嗯,找把椅子过来。”戚风雷挑着嘴角,视线放在忙碌的现场,认真而锐利,释放着不可言传的威严。
“……”肖以星不是个麻烦别人的人,更何况戚风雷要是想让别人做,早就有一队人排着给他搬座位了,虽然不知道这妖人又在打什么主意,他现在还是顺着他的好。
肖以星婉拒了工作人员要帮忙的好意,在小马扎和专用椅之间犹豫了一秒,还是把那一丝恶趣味压下,搬了一把给主演准备的专用椅过去。
戚风雷坐下,侧眼看了看他,“站着干什么?再去搬一张。”
“……”无语好像成了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专用椅是有数的,不是随便谁谁就能坐的,一会儿会有工作人员给这些椅子贴上名签,每把都是有主的,不是剧组穷逼,这是一种不成文的惯有“习俗”,戚风雷坐了他的,那他也就不好意思再坐别人的了,于是抽了抽嘴角,提了马扎回来,沉默着坐下。
戚风雷看着比自己矮了一大截的小家伙,坐在马扎上背脊依旧挺直,肩膀放松却不松垮,配上一身的青色劲装,风姿卓然,出戏的马扎丝毫没有让人觉得这画面可笑,反而让人觉出一种随遇而安、我心独清的风骨。
戚风雷觉得自己心跳加快,有些后悔昨晚因为心软而提前结束了那场飨宴。
肖以星一直注意着文文他们的动静,见还在见缝插针的打听着,实在忍不住,还是开口问出心中的担忧,“戚总,今天怎么没有看到方特助?”
很好!开口就问别的男人!戚风雷环起手臂,打算吊着这个不解风情的臭小子,不过肖以星已经起身没在追问,因为文文举着手机往他这边跑来。
“星星!海礼的电话!”肖以星接过手机,心里已经放下了一块石头,能打电话就表示还好。
听了海礼简单而急切的解释,肖以星迅速的做出回应,确认了海礼的安全,就叮嘱他不要赶回来,等派人去接应再回剧组。
放下电话,肖以星对着一旁的戚风雷说:“海礼和方特助昨晚遇上点儿意外,方特助受了伤,没有大碍,今天凌晨才到医院,所以现在才联系上我们,戚总……”肖以星还没说完,戚风雷就抬手阻止了他的话,抬手在他肩膀上按了一下,指尖掠过他耳廓敏感的肌肤。
“好了,放心吧,我会和安导沟通调人手过去,只要人没事什么事都好解决,你不用担心,静下心来拍戏,其他的交给我。”
戚风雷说解决那就一定会是最好的解决,肖以星看着走到一边打电话边朝安导走去的戚风雷,心里暖呼呼的,好像那道背影随时随地都能给他遮风挡雨,让他心无旁骛的去做自己的事,安心笃定,独一无二,他的大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