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钱在众人面前亮了相,大家心里都有了个底,日常花费都更有底气些。府里发生的事林绯玉不知道细节,她只知道贾母晕了过去,大房也看到了那笔银子,这样就好,大房过得越来越好,王夫人才会越来越不甘心,越来越憋屈。
这两日虽说她们都想在贾母跟前儿尽孝,但贾母闹心得很,哪有精力同她们说话,众人反倒清闲了。王夫人重病,贾母晕倒,就像个霉运的开始,没几天功夫,贾政在衙门里犯了个错,上级拿出往年记录斥责他办差不用心,得过且过,连降sān_jí,直接降到了七品,还是没有实职那种。
贾政一把年纪被降成了闲散在家的闲职,比不上贾琏,也比不上同样闲散在家的贾赦、贾珍、贾蓉几个,一时间大受打击,实在是没脸出门。养着的那些个清客就算是为了钱,也是要在意名声的,贾政连个差事都没有,他们若还围着贾政转岂不是让人戳着脊梁骨骂贪财吗?所以贾政一被贬,门下之人立马散了个干净,贾政羞愤的谁也不愿见,整日躲在院子里不肯露面。
贾母身子还没养好又病倒了,她知道的多想的也多,皇上最近一直在清理太子和二皇子的余党,她们之前也确实让贾蓉娶了秦可卿,让二房和甄家交好,不管哪边被皇上发现,贾政都是要挨挂落的,这是皇上在敲打他们啊!如此一来,府里还有什么指望?贾琏?可贾琏起来了宝玉可怎么办啊!
大房确实是春风得意,被二房压制了二十几年,如今二房倒了霉,贾赦甚至会偶尔拿着鸟笼出去遛弯儿,舒心自在得很。
皇上降了贾政的官也就不理会荣国府了,毕竟当初贾代善也是跟在他身边的有功之臣,只要贾家不再干什么糟心事,他还是愿意念念旧情的。而司绍和司若涵则对贾府关注较多,但因为林绯玉当天就收拾了王夫人,等他们派人监视贾府的时候王夫人和旧库的事都已经发生了,根本不知道个中缘由,只隐隐觉着事情太凑巧了些,王夫人病得也太蹊跷了些。
林绯玉两耳不闻窗外事,贾家越是乱,梨香院越是稳。趁这段日子她和林黛玉倒是给林母、林如海和贾敏各做了两身衣服,眼看着天就凉起来了,若亲人一到京城就能穿上她们做的棉衣,心里定是熨帖的。
林安玉彻底安静了下来,每日有空就抄抄佛经、孝经,希望能让自己静下心好好过日子。在得知木人牵连了所有和她有血脉的亲人之后,她就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只能压住心底的恐慌,虔诚的为几位长辈祈福,希望他们能平安抵达京城。
林绯玉没再见林安玉一面,吩咐周嬷嬷亲自挑了个丫鬟跟在林安玉身边就不去管了。她可以对敌人狠,但对妹妹,即便只有那么一点微薄的血脉,她也不能说杀就杀,说到底林安玉从来没真正使什么手段想害死她,她自然也不会赶尽杀绝。在古代,随便一点什么事就足以让女子承受不了了,更何况林安玉本身身体弱,出了这事,日后贾敏肯定不会用心去挑婆家,日子怎么会好过?这些惩罚已经够了。
缝好了一件衣服,林绯玉站起身抖开来仔细查看,林绯玉抬头看了一眼笑道:“姐姐,你那么细心不会有错处的,这身是给瑞哥儿做的吧?他准喜欢。”
林绯玉笑着把衣服叠起来放好,“可不就是给他的吗,前两天他看见咱们在做衣服很是高兴呢,结果一番看却没有他的份儿,念叨了好一会儿。”
“姐姐你不知道,那天你昏迷之后,瑞哥儿可生气呢,我在他旁边都不敢多说话了,没想到还跟个小孩子似的。”
林绯玉点了下她的额头,“你呀,还说他呢,我可都听说了,你一来就打了三妹,可不比瑞哥儿还厉害呢?”
“谁让她总闹出事来!”林黛玉哼了一声,随即又有点不好意思,“我那也是急的,长辈那儿不好说,自家人可是要管教的!姐姐你放心,等母亲来了我就同她说,母亲不会看着二太太欺负咱们的!”她现在连二舅母都不愿意叫了,与之同住一府都觉得厌恶,不得不说,这阵子听说王夫人的种种惨状当真是大快人心!
林绯玉摇摇头小声叮嘱她,“当时都是咱们自己人自是无妨,但日后还需冷静,不然被人钻了空子可要影响名声的。此事事关重大,还是交给长辈来处理吧。”
两人正说着,周嬷嬷从外头掀了帘子进来,张嘴就是道喜,“姑娘,大喜啊,老爷几日后就要进京了!二管家已经带着两艘船先到了,这是老爷来的信。”
林绯玉和林黛玉大喜过望,立马拆开信仔细看着。三位长辈并贴身下人和侍卫在后面稳行,二管家带着搬来京城的东西快行先进了京,将林府归置好,算算信上的日子,林如海的船三日后就到了!
这对她们来说可是个天大的好消息,父母和祖母平安无事,且她们马上就能回自己家了,想起在扬州的日子,住在贾府实在太累了。
林管家已经回去林府帮着整顿了,同她们的信一起送来的还有一封贾敏写给贾母的。林绯玉抿抿唇,虽说贾府如今气氛不好,但林如海进京定了确切的日子不能不告诉贾母,当即换了衣裳就同林黛玉去给贾母送信。
贾母正发愁自家日后怎么过下去,一看贾敏信中对回京的喜悦之情立刻就活泛了心思,她是真疼爱女儿,可贾政和王夫人如今这般模样,她更忧心的是宝玉。想到两个玉儿的事,贾母乐呵呵的让王熙凤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