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五音不准,却很用心,一双眼专注地望着她,在滂沱大雨里他跪在她面前,他的眼睛被雨水冲刷得发红,他举着戒指向她求婚,发誓一辈子照顾她,会照顾她跟孩子到老……

她戴上了那枚戒指,也嫁给了他,但他的承诺却没有实现。

耳边歌声悲伤却动听,白筱慢慢地睁开眼,窗外的风景逐渐变得模糊,她环紧自己的身体,嗓眼有些堵,但还是说出了口:“祈佑,我们离婚吧。”

她的声音很轻,有些沙哑,混在歌声里却格外清晰。

轿车依旧行得平缓,裴祁佑像是没听到她的话。

白筱在座位上坐正身体,从窗外收回有些朦胧的视线,望着前面昏暗的路况,直到视线变得清明,她才看向他棱角鲜明的侧脸,重复了一遍:“我们离婚吧,祈佑。”

祈佑,这么多年,她第一次这么亲切地唤他,却是在这种情景之下。

裴祁佑的双手握着方向盘,因为攥得太紧,手指关节处泛白,手背上青筋一根根地突起,车内光线忽明忽暗,他的脸庞掩在了大片阴影里。

白筱没有催促他,静静地等待着。

车子在一个十字路口停下,等过了红灯,又再次行驶起来,车速却越来越快。

路灯的光线浮光掠影地从她的眼中一闪而过。

“孩子不是我的。”不知过了多久,他冷得有些僵硬的声音才响起。

“不是最好。”白筱淡笑了笑,“如果你真的喜欢白沁莉这类的,以后就找个身家干净的,你现在也是丰城有头有脸的人,如果被身边的女人拖累,终归有些得不偿失。”

裴祁佑没有说话,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前面的路。

白筱收起了唇边的笑,看向外面,过了片刻,说:“把我送到医院吧。”

以往每次见面的针锋相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悲凉的沉默。

从包里拿出了一封信放在车头:“这是我的辞职信,不想再特意去公司一趟了。”

原以为会痛彻心扉,但真的说出口,白筱发现并没有想象中的沉痛,还是因为早就痛得麻木了,所以真当这一刻来临的时候,她感受到的只有寂寥的无奈跟苍凉。

“我不同意离婚。”

白筱盯着他的右手,虎口处被她咬伤的地方已经结痂,但淡淡的疤痕却再也去不掉。

她转开眼,苦涩地笑:“不离婚又能怎么样?难道要这样一辈子吗?”

裴祁佑的双眼泛红,盯着前方感到眼圈酸涩却移不开,“这样不好吗?”

“可是我不想再这样下去,我也想过正常人的生活,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裴祁佑倏地嗤笑,“跟我在一起就那么难受?不知道是谁说的,只要我没说让她走,她就会一辈子陪在我的身边不离不弃。”

白筱没有因为他的冷嘲热讽动怒,反而点了点头:“是难受,所以我不想再让自己一直难受下去,以前给你的承诺我没办法再做到,但我替你们裴家做的已经够多了。”

她平淡的声音就像一只利爪,狠狠地划破他的胸膛,揪紧了他的心脏。

痛,他四肢毫无知觉,唯有心口传来阵阵疼痛,疼得无法呼吸。

他的脸色越加冷冽:“你以为就你一个人难受吗?”

“既然如此,那我们更该离婚不是吗?”白筱扭头望着他,“那样我们就全部解脱了。”

“解脱?”裴祁佑低喃这两个字,声音听上去讽刺而迷茫。

迎面而来一辆庞大的卡车,强烈的灯光让白筱睁不开眼,刺耳的鸣笛声传来。

黑压压的阴影几乎覆盖了整辆轿车。

发现裴祁佑没有让开的意思,白筱心中一慌,探身去抢方向盘。

轿车跟大卡擦身而过,在撞到旁边的防护栏之前,一阵剧烈的刹车声划破夜空。

因为惯性,白筱整个人都往前冲,额头撞到了前面,胸膛里的心脏砰砰地想要跳出来,耳边是急促粗重的呼吸声,她不敢置信地看向身边的男人:“裴祁佑,你疯了!”

裴祁佑紧握着方向盘,仿佛那是她的脖子,紧紧地握着,恨不得碾碎了一般。

“你不是说想解脱吗?死,不就是最好的解脱。”

白筱望着他英俊的脸庞,却因为偏执而变得令她感到陌生,她靠在座位上,闭着眼睛才能防止泪水流下来,“你把御景苑的房子给白沁莉住了。我们之间究竟还剩下什么?”

裴祁佑沉默。

“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对我说喜欢我的地点吗?”

望着他眼底流露出的那一丝恍惚,白筱眼圈泛起湿热,“不记得了吧?”

说完,她推开车门下去,副驾驶座位上只剩下一件暗蓝色西装。

裴祁佑坐在车里,望着越走越远的纤影,像是入了魔一般。

良久的良久,他撑着方向盘的双手捂住自己的脸,靠在座位上,像是被抽空了全身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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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带离“东宫”时太急,白筱什么都没拿,包括手提袋跟外套。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医院的。

高跟鞋里的脚趾头早已经僵掉了,浑身冻得失去了知觉,嘴唇也没了血色。

在距离医院不远处的商场门口,白筱真的吃不消了,才找了处干净的地儿坐下来,脱掉了高跟鞋,脚后跟被磨出了血泡,她摸着冻僵的脚趾企图让血液流通。

商场前的广场上摆着一棵硕大的圣诞树,欢快的童音唱着“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她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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