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一眼,她就看出郁绍庭刚洗过澡。
当你把一颗心放在一个男人身上将近十年,很难不去了解他的一切,包括许多生活小细节。
徐蓁宁看着走过来的郁绍庭,心情是极度复杂的,埋怨,委屈,甚至是嫉妒。
昨晚,她已经从大伯母那里得知了一些事,譬如春节那几天,郁绍庭带了个女人来首都,她想到的是自己生日那晚,她忍着寒冷站在沁园别墅外向他坦露心事,结果他一个字也没回复。
甚至连一丁点的怜惜都不愿意施舍给她。
徐淑媛死了,她默默地守候了他六年,她以为他总有一天会接受自己——
情人节,她给他打电话,却是一个女人接的,那个女人,应该就是大伯母口中的那个。
凭什么……她努力了那么久,凭什么最后是在替别人做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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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绍庭没有再找地儿跟徐蓁宁“叙旧”,在她对面坐下,要了杯开水。
“中午应酬了?”徐蓁宁先开腔。
郁绍庭抬头看了她一眼,淡淡地“嗯”了声,喝了半杯水,才说:“说吧,有什么事。”
“情人节那晚我给你打电话,是个女的接的,是你女朋友吗?”
郁绍庭不喜欢女人拐弯抹角的试探,当下就皱起了眉头,但她的话还是让他暗暗一惊,脸上却没流露出什么,他想起情人节隔天早上白筱的反应,放下水杯:“既然知道了,还问我?”
徐蓁宁笑容一僵,十指攥紧杯子,终究是不甘,问出口:“为什么?”
郁绍庭往自己杯子里倒水,不疾不徐的动作,看得对面的人越加不淡定。
“姐夫,不要告诉我你不明白我的心意!”徐蓁宁再也顾不得矜持,“这些年我为什么不留在爸跟妈身边,只身一人在拉斯维加斯生活,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吗?”
以往令她沉迷心动的低沉嗓音此刻听来却是那样冷血无情:“早点回去吧。”
说完,郁绍庭起身要走,手臂被拽住:“你是不是嫌弃我只是徐家的继女?”
徐蓁宁又往他挨近了几分,低眉顺眼:“徐淑媛可以为你做到的,我也可以,甚至更多,我对你的爱不比她对你的少,而且这些年,爸爸早已经把我当亲生女儿了……”
郁绍庭目光深沉地看着她,徐蓁宁的脸颊微红,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夹杂着男人专有的味道,鼓足勇气,抬起头,慢慢地贴近他,他薄刃的唇近在咫尺——
女人馨香的气息迎面而来,在她快要碰到他时,郁绍庭蓦地转开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