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她出国,尽我所能地补偿她。”苏蔓榕说着,真切地看着郁绍庭:“她还只有二十四岁,人生还很长,你说是不是,绍庭?”

郁绍庭垂着眼,拿过茶几上的烟盒,点了根烟,烟雾袅袅,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苏蔓榕攥着腿上的包,看他不吭声,心里越加没底:“景希睡了吗?”

郁绍庭轻轻地“嗯”了一声:“做完作业就睡了。”

“景希都要六岁了,就像妈说的,你是该替他找一个妈妈了,不是大嫂多嘴,你再过几个月也要三十五了吧,一个人带着孩子过不是个办法,看爸妈的意思,好像是打算把丰城蒋书记家的大女儿介绍给你认识认识。”

蒋书记的大女儿,常年在国外求学,如今学成归国也有三十岁了。

苏蔓榕这话好像没什么恶意,但郁绍庭听了脸上波澜不惊,心里却是膈应得厉害。

快三十五岁的男人,配三十出头的女人刚刚好,至于二十四岁的小姑娘,不是他该去染指一二的。

郁绍庭把烟搁在烟灰缸上,弹着烟灰说:“我的事,不急。”

苏蔓榕望着一脸从容的郁绍庭:“绍庭,如果有机会我希望你能劝劝筱筱。”

郁绍庭抬头看她,眼波倒是喜怒分辨不清的深邃。

“当年的事我不该有所隐瞒,爸妈要是怨我我也认了,我欠政东的只有等到下辈子来偿还,”苏蔓榕提及郁政东控制不住地湿了眼圈:“说起来,你也算筱筱的叔叔辈,我不想因为我们母女再耽误郁家任何人。”

“叔叔辈?”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郁绍庭往后靠着沙发:“你见过哪家的叔叔会想跟自己侄女结婚的?”

苏蔓榕听了这句话魂儿都跟着一震,再看郁绍庭那不甚在意的样子,一颗心都要揪起来了。

“绍庭你——”他这句离经叛道的话令她越发不安。

郁绍庭抬眸看了眼苏蔓榕惨白的脸,点了第二根烟,朦胧的烟雾荡在两人之间。

整个客厅里笼罩着极低的气压。

以他的脾气,他倒是敢直接告诉苏蔓榕白筱这会儿正躺在自己的床上,但却不愿意白筱因此受到伤害。

这个社会总是对男人比对女人来得宽容。

他睡了大嫂的女儿,传出去顶多说他fēng_liú;但对女方,世人只会骂她不知羞耻、勾/引母亲的小叔子。

哪怕他们没有一点血缘关系,但看热闹的人只会添油加醋,不会去挖掘真相如何。

正常情况下,话说到这份上了,苏蔓榕应该起身告辞,在两人陷入更为尴尬的境地之前。

但她抬头看了眼二楼方向,怎么也站不起来。

那双新百伦女鞋不止一次在她眼前闪过。

苏蔓榕试探地问:“绍庭,你家里是不是来客人了?”

郁绍庭对她的态度已经变得漫不经心,过了会儿他才抬头:“大嫂还有其他事?”

不回答,反而下了逐客令。

苏蔓榕心中的疑虑更深,如果筱筱真的在这里的话……

她一双眼盯着郁绍庭的脸,偏偏他一副柴米油盐不进的样子,看不出一点端倪。

一个赖着不肯走,一个奉陪到底,比的是谁先沉不住气。

郁绍庭倾身去拿第三根香烟时,睡袍敞开,露出精壮白皙的胸膛,苏蔓榕一眼就捕捉到他胸前的抓痕,那是用指甲划伤的,她心里一紧,多看了郁绍庭几眼,发现他脖子处也有几块红斑。

原来的猜测似乎下一秒就要变成真相。

二楼某个房间突然发出重物倒地的碰撞声。

郁绍庭眉头锁紧,刚一转头,苏蔓榕已经豁然起身,“是不是李婶跌倒了?我上去看看!”

说完,不管郁绍庭答不答应,也不管大嫂私闯小叔子别墅有多不合规矩,苏蔓榕直接上了楼梯,只是她刚到郁绍庭卧室门口,人已经被挡住,低沉又暗含警告的声音响起:“大嫂,有些事适可而止。”

眼看一步之遥,苏蔓榕急于求证心里的猜测,哪里肯掉头走人?

她看向郁绍庭,眼神咄咄:“绍庭,你老实告诉大嫂,筱筱是不是在你房间里?”

郁绍庭眼梢余光瞟见李婶从自己房间出来

,便道:“李婶,送大太太下楼。”

“你把卧室的门打开,我看了再走。”

郁绍庭平静地回望着苏蔓榕的打量和质疑,好像在面对一个无理取闹的人。

未等他开口,卧室门就先开了。

李婶率先看到开门的人,先是一惊,尔后欢喜地说:“小少爷,把你吵醒了?”

郁景希穿着卡通图案的睡衣,趿着棉拖,仰着小脑袋问郁绍庭:“爸爸,大伯母来我们家做客吗?”

稚嫩而天真的话语令苏蔓榕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往卧室里瞄了几眼,没发现其他人,郁绍庭不吭声,但他的态度已经摆在那里,苏蔓榕也不再死皮赖脸地待着:“你们休息吧。”说完转身下楼去了。

苏蔓榕一出别墅,还是忍不住回头又看了看,包里的手机却突然响了。

来电是个陌生号码。

一接起,那头是温柔有礼的女声:“是苏女士吗?我是白筱的室友,白筱刚才已经回来了。”

“她回去了?”苏蔓榕半信半疑地反问。

“是呀,刚到家,看样子心情不太好,洗洗就睡了。”

道了谢挂电话,苏蔓榕在车里坐了良久,最终还是发动了车子,而不是坐守在这里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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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的门哐当一声


状态提示:苏蔓榕的半夜造访!--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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