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语姑娘心里究竟怎么想,丁月华一点也看不出来。
雪语姑娘和往常一样整日在厨房忙碌,除了三餐之外,每日都要备茶点和炖汤,每晚都要送水果过去。丁月华觉得雪语姑娘做的事看似简单,实则很繁琐。
这段时间包拯已经很习惯雪语姑娘的照顾了。其实包拯对吃的东西没有特别的要求,只是喜欢清淡的食物。不过众口难调,其他人的口味各有不同,雪语姑娘每次准备食物也要花一番心思。
丁月华觉得这两日的菜味道有点怪,想是和心情有关吧,雪语姑娘此刻心情一定很复杂,或者还带有几分紧张。
这两日包拯见到雪语姑娘通常都不说话,有些话当讲却讲不出口,于是两个人只是对望,然后马上避开对方的眼睛,各自看向别处。
丁月华明眸一转,走到雪语姑娘身旁,轻轻拍了她一下。雪语姑娘见是丁月华,马上强装笑颜:“展夫人找我有事吗?”
“没事,我只是有点担心姐姐。”丁月华拉着雪语姑娘的手,雪语姑娘立刻愁容满面低下了头。
丁月华正想安慰雪语姑娘几句,雪语姑娘却先开口。
“展夫人,我想离开府衙……”雪语姑娘说。
“离开?”丁月华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是个大麻烦啊,她就怕雪语姑娘说要走。
“你要去哪里?你的家还没修好呢,离开没有地方住啊!”丁月华说。雪语姑娘在开封举目无亲的,亲戚早就跟她断绝关系了,她出去是没有地方去的。
“我不知道……或许我会离开这里吧,到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去。”雪语姑娘抬起头,望着门外,纵然大宋疆土辽阔,也无她的容身之处。
“我想明天就走,谢谢展夫人这些日子对我的照顾。”雪语姑娘对丁月华行了一个礼。
这是马上要走的节奏啊!丁月华绝对不会让她走!
“不行!你不能走!”丁月华扬起头。
“你可是按过手印的,你来了才多久?还在契约之内,你现在走了就是违约,要赔钱的,你有钱赔吗?”丁月华说的实话。开封府虽然不是不讲理的地方,但是白字黑字不容有虚,如今丁月华有绝对的权利处理,她说不行,就是不行。
“可是……可是我不能再留下来了,我不能留在这里影响大人的声誉啊!”雪语姑娘抬起衣袖抹起了眼泪。
“哎呀你先别哭嘛,你让我想想办法好不好!”丁月华的眼泪就够多了,自己都受不了了,这又来了一个哭哭啼啼的,女人多的地方就是麻烦。
想解决这种事,还是得找白玉堂。白玉堂刚从外面办事回来,进了公孙策的书房刚把茶杯拿出来,茶水还没倒上,丁月华就冲了进来。
丁月华一屁股做到白玉堂旁边,抢过白玉堂手中的茶杯,给自己倒上一杯茶,一饮而尽。
“喂!这里很多杯子干嘛要抢我的?你很急吗?”白玉堂的手还停留在握着杯子的状态,而丁月华已经喝干了杯子里的茶水。
“五哥你就别跟我争了!我妹妹都给你了,你还舍不得一个杯子?”丁月华瞥了白玉堂一眼。跟女人争东西,也就白玉堂说得出口。
“这是两回事!我和月影是两情相悦,跟你有什么关系?”白玉堂嘴上不饶人。
丁月华叹了一口气:“现在干爹的事才让人头痛……”丁月华稍微停顿了一下,看了看白玉堂的表情,提起这个,白玉堂也感到为难。
“五哥,你最聪明了!不如你帮忙想想有什么办法嘛!”丁月华抓着白玉堂放在桌上手臂,椅起来。
白玉堂两个手指捏着丁月华的袖子,把她抓着自己的手提起来,然后放到一边。
“月华,我说了你很多次了,不要和五哥动手动脚的,那只猫要是看见,肯定一巴掌打得你满地找牙!”白玉堂做了一个打脸的动作,丁月华惊慌的捂住脸。
“你们两个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胡闹。”公孙策摇摇头。包拯的事可以开封府头疼大事,包拯说要想一想,这两天都没动静,也不提,想必是内心胶着。而作为开封府的一份子,人人都应以大人为先,帮大人排除困难解决问题。
白玉堂拿着扇子敲了敲脑袋,这两天感觉脑袋不太好用,他那未婚妻一直缠着他说大婚的事,还有添置家具之类,好像自己完全都不知道该怎么做。
“丁月影,你好歹也是名门之后,你怎么什么都不会?”白玉堂是里外一把手,什么琐碎的事都要管。
“谁说我什么都不会?我会骑马杀敌,也会捉贼破案!”丁月影挺起胸脯,很自豪的说。
白玉堂直翻白眼,又是一阵头疼。原想去个妻子回家照顾自己,没想到这妻子自己什么都不会还需要他照顾,这可真是“遇人不淑”。
“五哥,你倒是说啊!”丁月华又摇了摇白玉堂,她看到白玉堂在走神。
“这事……月华,我看这回大人的声誉是必定受损了。”白玉堂说。
“此话怎讲?”公孙策问。
“你们想啊,若大人不娶雪语姑娘,任其出走,那就是不负责任,若大人娶了雪语姑娘,那就是因为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才娶她,里外都不会有好结果。”白玉堂思前想后,无论如何做,都会面临同样的问题。
“公孙先生,依你之见,如何解决才算稳妥?”白玉堂又问公孙策。
公孙策沉吟了一下:“依我看,你说的问题倒不难解决,主要是大人怎么想,大人是否愿意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