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中原之行(一)
就在张振岳在昆明整顿新军兵准备入京的时候,在江南,依然是一片的歌舞升天。
那金光闪闪的秦淮河,如同后世的大学一般,对才子佳人是送走一批再罗一批。建奴的入寇,流贼的闹腾,那都是北边的事情,一切的一切都跟着美艳动人的秦淮河毫无半点关联。
复社最近对于朝局的影响越来越大,而且他们似乎开始策动朝廷内阁的换血,昔日的首辅,少年得志,中年默默的周延儒为了重登大位也不得不选择和他们合作。
侯方域与方以智、陈贞慧、冒辟疆合称的复社四公子此时在江南一带很有名气了,不过值得纠正的一点是,除了侯方域和冒辟疆声名鹊起于青楼外,其他人还是真有些本事的。
张振岳这次决定离开云南入京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感觉到自己“武班底”虽成,但是“文班底”却是人才稀缺,诸如范景文、杨畏知还都是朝廷委派的。
文武两条腿,缺一不可行,这个道理张振岳还是知道的。张振岳是抱定主意了,无论自己知道的明末那些文人骚客是真有本事还是浪得虚名,张振岳都觉得,很有必要罗这些人到自己麾下。千金买马骨,自己麾下的名士越多,那些有真本事的人才越有可能来投靠自己。
北上的路,张振岳选择的是走河南,这一次他还特地带了李定国和李来亨两个小子同行,担任护卫的八十个卫士也是从各军斥候中选出来的精锐,不但经验丰富,身手出众,政治上更是百分百的可靠。。。
今时不同往日了,张振岳毕竟是堂堂威海侯,西南三省总经略,所以路过武昌的时候,时任湖广巡抚方孔炤亲自出城迎接。
张振岳现在也是穿鞋的人了,他一改往日骄横的作派,见到方孔炤的时候居然避不受礼,反而以弟子见师之礼向方孔炤行礼,立刻赢得了方孔炤的好感。
开玩笑,张振岳来自更讲面子的后世,这种规矩他还是懂得。
“听闻侯爷昔日起于辽东?”方孔炤依着规矩来叙关系了。
“什么侯爷的不敢当,我这也不是世袭爵位,方大人若是看得起我,可以直呼我的字明德即可。我最先确实是在辽东任上,袁督师帐下,我这明德的字还是孙督师起的”张振岳今个算是准备把谦虚进行到底了。
“哎呀,那么说起来我们也算是同辈中人了,我和孙督师私谊甚好,那袁督师当然在兵部职方司任职的时候,我正巧是在兵部职方司任郎中,叙起来,也是同僚了”这方孔炤做官确实有一套,光是这记忆力就是难得很啊。
“如此说来,方大人也算得上明德半个恩师了,请受明德一拜”张振岳也算是把脸皮练得很厚的主了。。。
一阵寒暄过后,话题最终还是转到当前大明的局势上来了。让张振岳颇为吃惊的是,这个方孔炤到是个直言不讳的人:“如今我大明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北边建奴犯边,中原腹地李闯作乱,而朝中诸公终日忙于争权夺利,碌碌无为。长此以外,这天下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
这大明没有“文字狱”,也很少有“因言获罪”的,哪怕是皇帝,你也不能顺便杀大臣,所谓的杖杀,其实更多是在玩借口,看看吧,不是朕杀的你,是你自己身子骨不好熬不住而已。可就是这唯一的杀招很快也被明朝的皇帝给放弃了,因为文官们不怕,在他们看来,所谓受杖刑那就是忠臣的表现。如果很不凑巧,被打死了,那个这个忠后面还能加个烈字,就变成忠烈之臣了。
所以坏事变了好事,百官们深怕自己捞不到挨板子的权力,什么对事不对人都不讲究了,直接逮着皇帝就开骂。如此一来,方孔炤的直言不讳也就自然而然了,况且这位仁兄也不是视官如命的主,官这个东西,大不了不做就是了。
“朝廷确实是危机四伏,这个时候就更需要方大人这样的股肱之臣出来支撑,否则将来走到那一步还真不好说”张振岳是有意识的结交方孔炤,一来方孔炤掌握着湖广省,而张振岳将来扩张要走的两步一是控制四川,二是控制湖广;二来方孔炤、方以智父子在大明士林的清誉不错,不单单是交游广阔,更重要的这父子两个都是有真才实学的,而这种复合型人才正是张振岳梦寐以求的。所以这次张振岳是给足了方孔炤面子,诚心诚意来和他结交。
一通牢骚话之后,方孔炤也没能拿出什么太好的办法,这就是所谓的时代局限性,如今的大明已经不是一个办法两个办法能改变的了。
三日后,张振岳一行辞别方孔炤继续北上,张振岳这次北上选择的是走河南,在他的随行人员有有二十多个地理勘察测绘方面的好手。张振岳有意识的一路慢行,就是让这些人三人一组,四处查看沿途的山山水水,风土人情,这也算是为将来做准备了。
进入河南境内,张振岳看到的是满目疮痍,真正的是做到了百里无人烟。。。
其实明末人口锐减原因有三,一是嗜血成性的农民起义军在没有任何约束的情况下已经习惯耍流氓了,遇到事情没功夫讲理,全凭刀子说话,不如此他们也不可能如滚雪球一般的壮大自己的势力;二是打着官军幌子,行为和流贼无二的追剿部队,这些人滋扰地方起先是军粮不足,自收自支,可后来则是尝到了甜头,乐此不疲,所谓匪过如梳兵过如洗就是这个意思,遭到兵匪两重洗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