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昌与阿光尴尬地互相看了一眼,他二人在贺家做了七八年的工,一直负责照料警卫犬,直到去年才调离了大宅。
不过,白艳芝认不出也正常,她与和蔼亲的大太太不一样,一向看不起下人,见到他们从来不正眼看人,又怎么会记得他们的样貌呢。
阿光是个直脾气,正要开口解释,却被圆滑的阿昌拦住了。
“是的,二太太。”阿昌抢先回答了白艳芝的问题。
说话间,他阿光使了个眼色,提醒他别乱讲话惹得她不高兴,这个女人很记仇的。
“弘逸和侄媳在吗?”白艳芝故意用称呼显得自己与方思然很亲近。
“大少爷和大少奶奶都不在,二太太请先回吧。”阿光的老母亲今天过六十六岁生日,家里的亲戚都来了,身为长子的他正想着快点做完事就回家招呼亲朋好友,谁知道这二太太偏偏今天跑过来问东问西的。
这不太友善的语气让阿昌心里一惊,他怕白艳芝不高兴,就赔笑着打圆场:“是啊,二太太,您看这日头太毒了,天气又闷又热,您身体金贵,别回头站久了中了暑气。”
“他们什么时候回来?”白艳芝怎么肯轻易作罢,既然来了又好不容易遇到了人,她就必须打听点消息回去。
“这个我们不太清楚,我们就是来为喂狗,喂完就走了。”阿光拎起手中的袋子晃了晃,里面装的是喂给两只藏獒的鲜肉。
一股难闻的血腥味令白艳芝捂住了鼻子,她皱着眉头问道:“喂狗?别墅这边养狗了吗?什么狗?”
“是的,二太太,前几天刚养的,是大少爷送给大少***礼物。”阿昌推了推阿光,让他把袋子拎远一点,“是两只血统纯正的大藏獒。”
天啊!藏獒!还血统纯正!这真是大手笔啊!白艳芝这心里又不平衡了,不知道这两只狗要花多少钱。
贺弘逸现在每花一分钱她都觉得心疼,那将来都是属于她儿子贺圣杰的。
不过,话说回来,方思然的口味够重的,居然喜欢藏獒那种又凶又丑的大型犬。
“二太太,如果你没有什么事,那我们就去做事了。”阿光心里着急,没空陪着白艳芝在这里沉思。
“行了,你去忙吧。”白艳芝回过神来,不满地睨了阿光一眼,在心里骂了一句“不识抬举”,然后叫住正要一同离开的阿昌,“等等,你留下。”
“不知二太太您还有什么事情要交待?”阿昌虽然心里不情愿,态度却是必恭必敬。
白艳芝等到阿光走远了,她才不紧不慢地问道:“弘逸和侄媳都没在家,是不是一起出去了?”
“我……不太清楚。”阿昌不想掺和进别人的家事之中,更何况贺家的佣人都知道这位二太太的为人,也知道她暗中总盘算着老太爷的家产。
“怎么?不想告诉我?”白艳芝一瞪眼,摆出一副主人姿态,厉声训斥道:“你别以为有人给你撑腰,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再怎么说我也是贺家二太太,只要我开口说一句话,就以让你丢掉饭碗。”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阿昌吓得连连摆手,他还要养活一家老小呢,“二太太您千万别误会,我和阿光每天来两次,也就是在花园里喂喂狗,再检查一下它们的身体状况,每次最多停留十分钟,根本见不到大少爷和大少奶奶。”
白艳芝觉得他说的应该是真话,贺家向来有规矩,每个人都是各司其职、各尽其责,但也不排除他能在说谎。
“你确定你一次都没见过弘逸和侄媳?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出去的?去了哪里?”她向前走了半步,紧盯着阿昌的眼睛,以此来震慑他。
“这……我只……只是猜测,大少爷这两天好像都在家,因为他的车一直在,但我没见到他的人。”阿昌不自觉地后退两步,额头上已经汗涔涔的了,“至于大少奶奶,四天前我曾经见过一次,她要出去,因为她怕狗,就让我帮忙把狗牵远点……不过,她这几天应该都没在家,车库的门一直开着,大少爷送她的车不见了。”
送车?除了送宠物,贺弘逸还送方思然一台车?不用问也知道,一定又是价值不菲了。
白艳芝的心狠狠疼了一下,感觉贺弘逸是在拿她儿子贺圣杰的钱哄他老婆开心。
等一下,不对啊。她突然精神一振,既然方思然怕狗,贺弘逸怎么送她两只藏獒当礼物?
直觉告诉她,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白艳芝开心地一拍手,不再搭理阿昌,转身回到了车上。
虽然最近没什么节日,但她总能找个借口,让贺纪玉琴办一次家宴。
到时,只要她旁敲侧击,一定以发现贺弘逸和方思然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想到这儿,白艳芝开车直奔贺家大宅,连spa也无心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