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覃劭骅这边还没有审出个头绪来,那人已经醒来,一醒过来,嘴里就嚷嚷着“铁盒子”,跟发了疯一样在房间里大吵大闹。(;
覃劭骅又陆续审问了名单上的那些大小人物,他们当中不是对那人赞不绝口,用一种钦佩的口吻给那人冠上“天才”的称号,就是用一种嫉妒的言语对那人嗤之以鼻,并且细数对那人的不满,什么目中无人,什么恃才傲物,只有为数不多的人用一种惋惜的语气委婉地道出对那人惊才潋滟的叹息。
如此厚待自己的敌人,不说管家想不通,就算知道里面细枝末节的覃劭骅照样猜不透齐鸣处处彰显古怪荒诞的举动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诡计。
名单上的那些人不是在业界的知名人士,就是在各行各业的佼佼者,有些虽然名气不高,可实力和潜力却不容小觑。齐鸣公然将这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招到庄园跟那人见面,若是像管家说的那样为了培养下一代接班人,那么就能说得通,可关键是那人非但不是齐鸣的接班人,反倒是齐鸣恨之入骨的敌人。
覃劭骅让管家罗列了他平常接待的那些知名人士的名单,看着手上满满的三页纸,覃劭骅皱了皱好看的剑眉,他不过粗粗地浏览了一遍,就看到了很多熟悉的名字。
齐鸣是一个商人,而不是一个慈善家,自古以来,商人都是重利,他们看中的是做一件事的价值和回报。不说世人不屑做赔本的买卖,商人更是敬而远之,齐鸣却反其道而行,可见里面的古怪有多么深。
“有一点,我至今还是没想明白??????按道理说,齐老先生跟那人非亲非故,没必要照顾一个不相干的人,可齐老先生不仅买下一处价值不菲庄园,并且聘请了很多高级的雇佣,为的只是照料好那人的日常,此外还请了很多各界的知名人士给那人做培训,这种举措若是在培养一个接班人,我相信,可只是对待一个陌生人,就有些不合情理??????”
管家顿了顿,神色上显露出一丝疑惑和不解,他看着离他3、4米之远的覃劭骅,不知道是不是摄于覃劭骅身上的威严和魄力,他说话显得更加慎重和小心翼翼。
管家说到这里,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继续说道:“老实说,虽然我伺候了那人整整十年,可我对那人一点都不了解,对他的印象仅仅停留在那人有张过分俊美却又异常阴沉的脸,我从没见过那人笑过,也没听过那人说过一句话,我刚开始还以为那人是个哑巴,或是有什么隐疾。直到有一天我路过未关紧的书房,听到齐老先生和一个人在里面激烈地争吵,不久就看到那人就气冲冲地推开门走出来,我才知道那人不仅很正常,而且跟齐老先生似乎不存在父子关系”。
“我不过是齐老先生花大价钱雇来的,对于这处庄园,我一直本本分分做着份内的事,对其他不该说不该问不该管的事,我从来不插手,这是作为一名合格的管家的基本要求。我的职责自然就是伺候好庄园的主子,从齐老先生将我派遣到这处庄园,我就开始打理庄园的一切,我一直以为我伺候的人会是齐老先生,却没想到住在庄园的里会是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我一直以为那个男人就是齐老先生的儿子,所以我连同这里的下人都称呼那人为齐先生。”
覃劭骅单独审问了庄园里唯一一个位高权重并跟齐鸣接触稍微多一点的管家,那个管家是一个看似忠厚老实的中年人,他着装得体,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涵养,可见也是一个有文化、有内涵的人,他对于覃劭骅的召见,仿佛早有觉悟,还不等覃劭骅问什么,他已经非常识时务地将自己所知道一字不落地全盘托出。
尽管庄园里的人都是一个个在单间进行审讯,可每个人的回答几近相同,这让覃劭骅不由怀疑这些人是不是一早就被齐鸣封了口,但是无论是威逼利诱,这些人的回答还是一样,从这些人害怕和畏缩的样子里,覃劭骅看出了他们确实毫不知情。
覃劭骅叫来了李医生为那人诊治,而在那人昏迷的这小段时间里,覃劭骅将庄园里所有的人都审问了一遍,得到的结果却令人不可思议。
夜乃晨曦子颤着手将手里捏着的那枚指甲盖也放到盒子里,最后用一种残忍的力度将盒子盖上,当盒子盖上的时候,夜乃晨曦子跟脱了力一样倒在身后男人的怀里。
不用数,夜乃晨曦子也知道盒子刚好放着九个如同她手上这只染着她鲜血的指甲盖,而至于指甲盖的主人是谁,答案不言而喻。
就算事先就猜到那盒子里会是什么东西,夜乃晨曦子还是忍不住流出了眼泪,纵使泪眼模糊,她依然能透过一层水雾看清楚躺在盒子底部堆砌在一起的指甲盖,许是因为与人体分离太久,指甲盖透着一层惨白和暗黄。此时被磨成三角形的指甲盖像是在嘲笑她的孤陋寡闻,一一冲她露出尖尖的尖头。
片刻的功夫,夜乃晨曦子就在那人的口袋里发现了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子,她有些失魂落魄地捧着那个铁盒子,她哆嗦着手指,颤颤巍巍地打开盖子,那模样看起来既虔诚,又带着一种惊慌失措,还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胆战心惊。
像是想到了什么,夜乃晨曦子有些无神更似精神失常地冲向刚要被人抬走的那人,手指显得有些颤抖,却不妨碍她在那人身上翻找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夜乃晨曦子心头一颤,捏着那枚由指甲盖做成的武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