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覃劭骅早就提前在首相府部署好了一切,就等着对方自投罗网。
可以这么毫不避讳地说,首相府有任何风吹草动覃劭骅都一清二楚,更何况齐鸣的此番行动并不低调,他就算想装作不知道也难。
覃劭骅之所以没有直接挑明,一来是以防打草惊蛇,二来就等着对方露出马脚,再来个一网打尽。
“活捉他。”
仅仅只有三个字,好像多说一个字都是吝啬和多余,倒是应了覃劭骅以往的说话风格,惜字如金,言简意赅,一语中的。
一声冷清的命令式语句让在场的人不免微微一愣,继而脸上露出各种神情,其中当数齐鸣的反应最为精彩,在他的眼睛里充斥着各种浓重的情绪,有震惊,有不甘,有愤怒,有慌乱······
齐鸣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自认为神不知鬼不觉的行动早就被那个始终冷着面孔、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冰冷气息的男人识破了,那个连声音都可以冻结人的男人让齐鸣第一次滋生出超脱掌控的恐慌感。
齐鸣甚至有预感,他此时再不快点逃走,必然会被那个男人逮住。
齐鸣从未有过这种惊慌失措的感觉,此时他心里很复杂,看着那个冷若冰霜的男人和那个淡漠如水的女人,齐鸣突然有种恨得牙痒痒的冲动。
被夜乃晨曦子和覃劭骅脸上的平静如水一刺激,齐鸣心里的狂躁更甚,他甚至控制不住自己捏紧拳头,身体哆嗦,牙齿咬得咯咯响。
“你······还有你······你们······”
狂乱下,齐鸣胡乱按着遥控器上的按钮,按了很久,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他眼中的不可置信多了一层,仔细将遥控器放在眼皮子底下端详,良久,就听到一个清脆的落地声,啪的一声,只见被狠命摔在地上的遥控器炸得粉碎,零部件掉了一地都是。
“你竟然敢······”
齐鸣身子往前倾了倾,几乎是贴着镜头,眼中的狂暴使得青鬼面具更加面目可憎起来,他指着覃劭骅的食指在情绪的刺激下颤抖不停,连带说话都带着不可抑制的颤音,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覃劭骅微微皱了皱眉,连对齐鸣说话都成了一种勉强,他只是偏过头给规规矩矩站立在一旁等待指示和命令的队长一个眼神,就马上转过头继续安抚夜乃晨曦子,至始至终都不曾看齐鸣一眼。
接收到覃劭骅眼中讯息的队长立刻就明白覃劭骅的意思,站直身体,视线直直射向齐鸣,气势上虽然比不过覃劭骅的气势如虹,但是也不容小觑。
“你已经被包围了,识相点,乖乖束手就擒。”
听听这句话说的好像齐鸣不配合,就会怎么着似的。
不愧是覃劭骅手下的兵,在多年的耳濡目染下,多少也沾染了点覃劭骅身上的气息,连逼人就范都这么理直气壮。
说完,那名队长偏着头对着耳麦说道:“严阵以待”,边说边用威胁的眼神紧紧盯着齐鸣,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能让在场每个人都听到,齐鸣也不例外。
瞥见那名队长眼中的挑衅,齐鸣刻意压制住的怒气就像是脱缰的野马重新奔腾而出。
暂且不说覃劭骅手下的兵是如何仗着主子的威严在这里狐假虎威,单单说覃劭骅这种赤裸裸的无视就让一贯颐指气使的齐鸣觉得自己被深深轻视了,被无视的屈辱和之前的怒气累加在一起,不仅助长了齐鸣心中的暴虐,更是让他难于继续维持之前的伪装。
“既然如此,我不介意给你们这群嗫嚅小儿点颜色瞧瞧。”
齐鸣的声音与他眼中的波动一样带着冬日寒风一般的冷冽,用锐利如鹰隼一样的视线扫过在场的每个人,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都带着咬牙切齿。
齐鸣悠闲地靠回椅子背,屈着手指在扶手的边缘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与外在表现出来的闲适不同,他说话的口气带着前所未有的不可一世和飞扬跋扈。
“本来此次前来我只是打算陪你们几个黄口小儿玩玩,可你们如此不知好歹,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就在齐鸣拿起手机正要拨号的时候,一道如同敲金击石,又如同响遏行云的声音在大厅被奏响。
“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
说出如此不同凡响话的人正是覃劭骅,棱角分明的脸上镶嵌着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锋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以及一脸的清辉点点,就像黑夜中的鹰,冷傲中夹杂着盛气逼人,孑然天地间,散发傲视天地的强势。
齐鸣没有说话,只是用意味不明的视线看着覃劭骅,不知道是被覃劭骅的气势所迫,还是在思考着如何应对?
突然齐鸣在扶手上敲击的手收了回来,右手习惯性地搭放在左手上,原本这只是一个可以忽略不计的小动作,根本就不值得一提,可夜乃晨曦子的视线偏偏投掷过长的时间。
夜乃晨曦子眼中出现一丝几不可见的波动,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了,一般人都察觉不到夜乃晨曦子这一细微的反应,只有一直观察她的覃劭骅捕捉到了那一瞬间。
顺着夜乃晨曦子的视线,覃劭骅也发现了齐鸣左手上那个明显特征,他只是眼睛闪了闪,就没有其他动作了。
“哈哈哈······你们就等着灰飞烟灭吧!”
突然齐鸣变得癫狂起来,声音难掩他过于夸张的激动。
齐鸣晃动着手里的手机,不管是他的声音,还是动作,都只能用得意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