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有谁知道您和父亲手腕上有朱砂痣?”
夜乃晨珞生愣了愣,如实回答道:“除了我的父母外,就剩下夜乃晨川谷”。
这个回答在夜乃晨曦子意料之中,她之所以会这么问,只不过是再次确认一下。
事情果然如夜乃晨曦子猜测的那样,一切不过是夜乃晨川谷另一个居心叵测的阴谋罢了,夜乃晨川谷意图很简单,就是诱敌深入。
夜乃晨曦子眼尾上挑,目光灼灼,水光滟潋的眼睛里又是一番风与月。
“叔父,你再好好看看这块人皮。”
夜乃晨曦子说话间,已经将玻璃罩重新放回夜乃晨珞生手中。
夜乃晨珞生抬头,瞥了眼一脸高深莫测的夜乃晨曦子,脑海中闪过一些什么,太快了,却没能及时抓住。
直到他的视线再次回归到那块血淋淋的人皮上的时候,他才恍然发现蕴藏在这一小块人皮上面的破绽。
难道说这不是他大哥的人皮?
夜乃晨珞生心里又是一阵翻天覆地的震惊,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嘴角微微勾起一个慧黠弧度的女人。
太大的情绪波动不仅阻碍夜乃晨珞生的思维,还阻碍了他的语言系统,以至于他良久都说不出话来。
只一眼,夜乃晨曦子就将夜乃晨珞生心中所想估摸得八九不离十,几乎是一言以蔽之,夜乃晨曦子简直明了地揭示出问题的症结。
“叔父,您猜得没错,这块人皮不一定是父亲的。”
现在的科学技术这么发达,伪造一张人皮,对于权势熏天的大和首相来说,根本就不是个事,不过也不能百分之百地排除父亲的遗体不在他手上,更加不能否认父亲尚在人间这个极小的可能性。
夜乃晨曦子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多少还有几分顾虑在,而她之所以会这么说,也不过是在宽慰受刺激的夜乃晨珞生。
下一刻夜乃晨曦子的眉头不着痕迹地轻蹙到一起,显示出主人的担忧。
既然夜乃晨川谷会这么明目张胆地让绝将这块人皮交给她叔叔,可见是摆明了做足了准备,尤其是绝走之前留下的那句看似简单实则令人浮想联翩的话,“首相大人只是说您看到这个自会明白一切,其他的属下一概不知”。
还有一个关键点就是她父亲的尸体到现在还不知道身在何处,从钱彪的口中得知,她父亲临死前明明躺在血泊里,而钱彪却说回来找她父亲的时候,别说是尸体,就连现场都看不出任何打斗的痕迹。
尸体到底是被那群大和人带走了?还是被不知名的人士藏起来了?亦或是她的父亲根本没死?
夜乃晨曦子越想眉头皱得越深,脸上又是一片讳莫如深。
“叔父,您是何时得知父亲的死讯?”
夜乃晨曦子脸上的一本正经和不苟言笑让夜乃晨珞生微微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
“你父亲死后的一个月。”
“那您是何时得知父亲的死与夜乃晨川谷有关?”
“一年前,我无意间······”
夜乃晨珞生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还特意看了眼紧紧挨着他的卿仁,神色有些复杂,停顿了很长时间,才继续接着往下说。
“在陛下办公室的桌子上有一张先皇和皇后的合照,我在整理桌上文件的时候,不小心将合照弄倒,摔到地面上,好在地面上铺了一层厚厚的高级毛毯,照片只是和相框分离,并没有破碎和损坏。我也就是在蹲下身子捡起照片的时候,无意间看到夹在照片后面的一封信。”
夜乃晨珞生顿了顿,长舒了一口气,视线始终落在卿仁身上,瞥见卿仁脸上出现一抹晦暗不明的神色,夜乃晨珞生心里不由地一阵紧绷,无意识地伸出手握紧卿仁的手,将他了解到的不为人知的真相叙述完整。
“虽说是一封信,其实不过是先皇的忏悔录,里面不仅阐明了当年皇后的死因,还有先皇的无能为力,以及对子女的愧疚。”
了解到这又是一段深深无力感的皇室秘辛,夜乃晨曦子心里无由来地一阵无奈,不需要夜乃晨珞生继续说下去,夜乃晨曦子差不多已经可以肯定夜乃晨珞生口中英年早逝的皇后就是政权的牺牲品。
夜乃晨珞生接下来的话几乎完全印证了夜乃晨曦子的猜测。
夜乃晨珞生将卿仁的手握得更紧了,因为他明显感受到卿仁的身体在微微发颤,那么一个心高气傲、桀骜不驯的男人此时脸上尽是一片凋零的脆弱,看到这样的卿仁,夜乃晨珞生心里不知怎么的,心里一阵难受,也一阵心疼。
他果真还是不忍心看着这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男人露出如今这般与外表格格不入的表情。
夜乃晨珞生说话的间隙,里面还有他自己还没有觉察到的感同身受,以至于他忍不住开口宽慰起眼前这个有着比他还宽厚肩背的男人。
“卿仁,其实并不是先皇无能,而是先皇背负太多的东西,过重的负担压在先皇身上,让他忽略了对你和你妹妹玖惠子的关心,为此他在信里面一直忏悔和道歉,你母亲的死对先皇影响很大,以至于他郁郁寡欢,常年卧病在床······”
“闭嘴。”
这是卿仁第一次对自己尊之敬之的珞叔发脾气,阴翳的双瞳,没有一丝波澜的声音,呆板而生硬,还散发着阵阵寒气,整个人仿佛从内而外就裹着一层密不透风的冰晶,冷若冰霜和淡漠如水就成了他的代名词。
这也是卿仁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