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覃劭骅重新拐到车上,夜乃晨曦子还是一副不在状态的样子,通俗一点讲就跟丢了魂似的。
追根究底,夜乃晨曦子对自己的种种反常和对覃劭骅态度的转变一直耿耿于怀,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变得缺乏理智,容易受感性左右,而促使她变化的根源就是此时坐在她身旁认真开车的男人。
明明她很想挣脱开覃劭骅套在她身上无形的枷锁,但是每每却不奏效,就连她本人也不知道究竟是在哪一环出了差错,还是说在大和皇宫假面舞会的那次意外邂逅就已经注定她的沦陷。
夜乃晨曦子觉得脑子很乱,就跟乱七八糟堆杂在一起的毛线团一样,理不出头绪来,原本能够吸引她视线的窗外风景此时变成一晃而过的茫然。
覃劭骅时刻都在用眼睛的余光观察夜乃晨曦子的一举一动,夜乃晨曦子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都会在第一时间传达到他的眼睛里。
或许是看到夜乃晨曦子眼睛里的无神,覃劭骅情不自禁地将自己的右手从方向盘上挪移下来悄悄地靠近夜乃晨曦子搭放在坐垫上的左手,准确无误地触碰到,并快速地一把握住。
等到夜乃晨曦子从漫长错乱的思绪中拉回神智的时候,她的左手早就陷入敌手了,连要挣脱开的余地都没有。
看着自己的手被厚实的手掌紧紧包裹住,不留一丝缝隙,这种紧紧束缚的感觉让夜乃晨曦子无能为力。
而太多时候面对覃劭骅的强势和霸道,夜乃晨曦子仅仅只有屈服这一种选择,尽管她心里有着不甘,想要反抗,但是苗头一出就会被立刻镇压,那种想要反抗而不能反抗的矛盾一直困扰着她。
就如同此时她想要将自己的手从骨节分明却又异常有力的手掌中抽离出来,但是偏偏挣脱不开,每当这个时候,夜乃晨曦子在久经反抗无效的惨痛教训中感到疲惫和麻木,渐渐地疏于防范,放弃抵抗,只想着先这样吧。
或许是看出了夜乃晨曦子态度中的勉强,覃劭骅突然转头看了她一眼,并说道:“快到家了”。
如果说覃劭骅之前的声音是冷冽的,那么此时低沉中浸透着温柔的声音就是清透人心的。
不过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此时却有着不一样的意义,不管是对于还是一如既往面无表情的覃劭骅,还是表情淡淡的、明显兴致不高的夜乃晨曦子。
覃劭骅还是一贯的冷淡自持,但是嘴角明显挑起的弧度还是泄露了他的真实情绪,而夜乃晨曦子在听到覃劭骅不徐不疾突然冒出口的“快到家了”,原本无神的眼珠子瞬间绽放光彩,就连她本人也不清楚不过就听到四个字而已,心里面不容忽视的激动、兴奋和迫不及待是怎么一回事?
或许只是单单一个“家”就能同时打动两个性情同样冷淡的人。
夜乃晨曦子不知道“家”在别人的眼中是如何定义的,但是在她个人眼中,“家”的定义很单纯,情感归宿的所在地,有眷恋的人和事,不受房子的拘束。
想到这里,夜乃晨曦子不禁伸出另一只空着的手抚摸已经有些硬实的肚子,在这个位置有着构成“家”的一个小成员,对于肚子的变化,夜乃晨曦子再清楚不过了,她发现自己的肚子有着轻微鼓动,虽然不够明显,穿衣服甚至还看不出来,但是对于一个母亲来讲,却是一件十分值得高兴的事,俗称通透的人之常情。
所以当覃劭骅随口说出“快到家了”,夜乃晨曦子某种程度上被触动了,或许她想要离开覃劭骅的另一个原因就是保护肚子里的孩子,守护住她的“家”。
夜乃晨曦子的动作很明显,时刻关注她动态的覃劭骅自然没有遗漏掉她抚摸肚子的举动,夜乃晨曦子身上露出的母亲光环更是在同一时间抵达覃劭骅的眼睛。
覃劭骅瞥了眼被夜乃晨曦子备受照顾的肚子,刚刚还显露出好心情的嘴角弧度马上就扁了下去,微微带着点苦涩和懊恼。
覃劭骅可以接受夜乃晨曦子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亲生骨肉,但是绝不能接受夜乃晨曦子对他的忽略和无视。
但是覃劭骅天生就是一个闷葫芦,不习惯浪费口舌解释,不擅长在爱人面前表达自己的反面情绪,就算自己很生气,也不会对夜乃晨曦子发火,这是他铁血柔情的一面,也是他最受苦受累的一面。
如同此时覃劭骅心里有些憋闷,但是就是忍不下心肠将气撒在夜乃晨曦子身上,对待夜乃晨曦子,覃劭骅一贯奉行爱她就要宠坏她,这不就把夜乃晨曦子给宠坏了。
夜乃晨曦子完全沉浸在与亲子的交流和互动上,尽管连胎动都还没有,但是人家夜乃晨曦子就是喜欢上了肚子上的这块肉,根本甩都不甩覃劭骅。
车子并没有因为车子里的诡异气氛减慢车速,过了一会,当夜乃晨曦子完成与孩子的交流之后,入眼的路边风景再次触动她脑海中的某根弦,倒不是因为路边风景有多美,而是那种突如其来的熟悉感一直搅动着夜乃晨曦子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脑神经。
这还不是最触动夜乃晨曦子的,当一栋造型别致的别墅映入眼底的时候,夜乃晨曦子脑中快速地闪过某些片段,还没有来得及捉住,就被覃劭骅从外打开的车门打断了。
看着伸到眼前的手指,夜乃晨曦子不禁抬头看了眼手指的主人,就看到此时的覃劭骅褪去军装下的严肃,还原成最传统的绅士形象,绝顶的五官配上谦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