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劭骅果真在半个小时后准时到家,原本的鲫鱼汤被渫芷兮替换成了冬菇黄豆猪蹄汤,其他的菜差不多都做好了,也只有最后的汤比较费时,渫芷兮正在厨房里做汤的时候,就听到车子开进院子的熟悉声。
因着对某人的熟悉入骨,顺带连对与人相关的车也逐渐熟悉至深,这或许就是所谓的由人及物和爱屋及乌吧!
覃劭骅来到厨房站在她身后的时候,渫芷兮是知道的但并没有回头,依旧忙着手头上的事,状似随意地说了一句,“过一会就好了,你在外面先等着”。
良久渫芷兮都没有听到脚步的离开声,有些疑惑地要回头,却在偏头的空档撞进了一双柔情似水的眸子,那是一双黑得发亮的眸子,此时又沾染了些温柔的水光,显得越发剔透好看,瞬间就将渫芷兮吸引了,吸引在眸子黝黑深邃的背后。
反观眸子的主人也在肆无忌惮地看着渫芷兮,看着被热气熏蒸过晶莹剔透的脸庞,沾了细小水珠的浓密黑色睫毛,蒙一层水雾的水晶眸子。
赏心悦目吗?确实,原来只是单单地注视着一个人也会是一件使他满足的事。
直到眼前的水汽渐渐散开,渫芷兮才真正看清覃劭骅脸上的宠溺和温柔有多么浓重。
“你······”怎么还没走。
“我······”只是想看着你。
异口同声的“你”、“我”分别来自渫芷兮和覃劭骅,但同样都是未待完续。
对视了几秒之后,两人还想要说什么,偏偏这时水漫过锅盖呼噜噜的响声阻断了两人的对望和继续。
渫芷兮意识到是汤溅出来了,赶紧揭开锅盖,却被高温烫到了手,身体条件反射地瑟缩了一下,还没来得及收回自己的手,就被覃劭骅紧紧握住,仔仔细细、紧紧张张地查看,生怕有个好歹。
覃劭骅的紧张,渫芷兮看在眼里,也就没有执意收回自己的手,任凭男人紧张过度的慌张。
渫芷兮丝毫没有感觉到手上的疼,注意力完全在心间上漫过的一丝丝的温暖。
原来被人紧张也是一种幸福。
此时落日余晖透过玻璃窗在两人身上挥洒出好看的色彩,遗落的点点光影投射在渫芷兮脸上,书写出幸福的弧度。
原本只是一个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小伤,然而见惯了血腥场面的覃劭骅反倒小题大做起来,或许仅仅是因为受伤的人是渫芷兮。
之后两人平平淡淡地用过晚餐,跟平常没两样,各做各的事,覃劭骅例行去了书房处理公务,渫芷兮也去了书房,不过是坐在覃劭骅眼皮子底下看书。
自从上次渫芷兮遇袭之后,覃劭骅对渫芷兮的看管就严了许多,就连渫芷兮看个书都要作陪。久而久之,某些作息和习惯就约定俗成了,每天晚上吃完饭两人都会去书房,一个处理公务,一个看书,相互不干扰,却十分的默契,到点就睡觉。
今天还是如此,只不过在默默相处平安无事的一个小时后,渫芷兮将书放回原位,准备离开。
覃劭骅头也没抬,低沉的嗓音一下子就充斥在并不小的书房。
“去哪?”
渫芷兮脚步没停,只是在开门的时候,停下并回过头,嫣然一笑,笑得有些妩媚,微微说道:“你猜”?
仔细听的话,渫芷兮的语气微微上挑,还带着十分明显的挑逗。
覃劭骅微微蹙着眉头,脸上出现意味不明的神色。
今天的渫芷兮很奇怪,自从上午买完尾戒之后回来,渫芷兮的行为举止都表现得让人匪夷所思。说是调情,也不见得,覃劭骅从不认为渫芷兮是一个轻浮的女人,说不是调情,偏偏渫芷兮的表现全都可以归属为挑逗和引诱,所以现在覃劭骅已经看不明白渫芷兮的真正意图。
渫芷兮并不理会覃劭骅探究的神色,径直往外走,还十分好心地帮他带上门。
渫芷兮关上门的瞬间,有两个毫无边际的词突然间窜进覃劭骅的脑海,一个是欲迎还拒,另一个是欲擒故纵。
这两个词在脑中一闪现,覃劭骅着实吓了一跳,闭上眼,定了定心神,再次张开眼的时候,眼睛已经恢复之前的平静无波。
只是在与时间苦苦消磨半个小时后,覃劭骅终究是败给了渫芷兮轻而易举带来的杂念横生。
覃劭骅嘴角渐渐扯开一个笑,有些苦涩,有些无奈。
自从那个叫做渫芷兮的女人出现后,他就再也不存在赢的几率,不是吗?爱上那个女人,就注定他已经败了,败得彻底,败得再无翻身之日。
覃劭骅推开门朝卧房走去,而此时刚洗完澡穿着宽大睡衣的渫芷兮正好从浴室里出来,一个进来,一个出来,刚好抬头打了一个华丽丽的照面,两人顿时愣怔了,渫芷兮是没有料到覃劭骅刚好这个时候会进来,而覃劭骅是被渫芷兮今晚穿的单薄而透明的丝质睡衣惊呆了。
两人在几秒钟的失神后,反应过来都有些尴尬,覃劭骅干咳了一声,眼睛连忙挪向一边,脸上噌的一声飘上两朵不甚明显的红晕,边说着话便往外退,显然很紧张和局促。
“我先······”
不等覃劭骅走出门,渫芷兮立马抢白。
“站住。”
此时的渫芷兮颇有一种女王范,声音还是一贯的柔软却让人很难拒绝,甚至还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只见渫芷兮一步一步朝覃劭骅走过来,走的过程中,顺着长发滴落下来的水珠悄无声息地淌进薄薄的丝质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