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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上。
风吹乱了我的头发,我望着远处高矮不一的楼房说:“你们两个真的要走了么。”
身后的松露和余良对视一眼,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我回头:“也好,既然督月开了这样的条件,我没资格要求你们留下来。”
松露走上前,将锥刺递给我:“阿慎,既然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我就直接说吧,我对你,不能说毫无怨恨,但是,你该知道的,我一直都把你当亲妹妹一样对待,如今会变成这样我也从未想过,可是如果我再不和他离开,以后的路,我更不知道要怎么走。”
余良也朝着我走了过来;“有些话我可能永远都没办法对你说出口,禁裂区我所知道的那些秘密,就让我一起带走吧,这也是为你好,你能答应督月会暂时和她一起对付淮度并换取我们两个人离开,除了谢谢我也不知道还能怎么报答,阿慎,说句老实话,到了今天,我们都不是曾经的我们了,感情说没变其实也变了,说变了,其实也没变。唉,总之,千言万语,你保重吧。”
我淡淡一笑:“以前的余良不太爱说话,我还不知道你如今已经这么会聊天了。”
那日后来,我答应了和督月合力对抗淮度,其中原因一是因为督月答应我会送松露和余良离开,其二是因为,督月也答应将禁裂区的秘密告诉我。
秘密就要揭晓这对我来说的确是个诱人的条件,所以我不顾司洛的反对直接答应了督月。
司洛见我态度坚决也没有说什么,相反,他却说他也留下来。
虽然在我看来,以他之前的态度来说,他是绝不可能和督月合作的,不过他既然选择留下,就一定有他的目的。
松露和余良在知道他们已经可以离开禁裂区后,并未对我多说什么。
没有想象之中的那种将他们之后遭受的苦难悉数道来,也没有将他们所知道的一些有用的信息告诉我。
他们选择了一种明哲保身的退出这个圈子的方法。
我知道这一年多以来让很多人都发生了改变,我没资格要求大家还像以前一样对我。
实际上,自从尤姬的事发生以后,我就已经明白了,禁裂区的人,并没有真正的恶,也绝不会存在真正的善。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松露和余良曾经对我的忠诚我历历在目,但他们之后所遭受的苦难我也近乎可以想象,我知道,有些事会对一个人造成永久的改变,其中就包括了摧毁他对另一个人的忠诚。
我的确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如果非要讲道理,其实,没能保护他们,没能及时救回他们,这算不上过错。
但是,尽管算不上过错,我还是怨我自己,他们也还是不受控制的和我产生了隔阂。
我知道他们选择这样匆匆的离开,是因为,禁裂区的事,他们真的是不想再参与半分了。因为哪怕再多涉足一秒,就有可能连他们两个人之间最后能守护的仅剩的爱情都彻底毁掉。
在两个人最初重逢的时候,两个人都默契的谁也没有说还要在一起,并且谁都试着不去在意对方。可是,在两个人知道了可以一起离开这里的时候,两人又自动的站在一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默契的对过往的一切既往不咎,只选择沉默着携手到老。
这是真爱,也是自爱。
不知道是不是聂尊和高秦酒野的离去让我对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一种在意的态度,我只知道,现在我真的可以放任何人离开我身边了。
因为我没有资格要求他们留下来。
“好了,你们也不用多说了,我都明白,督月一会就会将那两个和你们对应的神裂者带来了,你们离开这里回到现实世界好好生活吧,希望你们能尽快在现实世界找到对方,携手白头。”
忽然刮起了一阵风,卷起了松露波浪般的卷发,挡住了她的神情。
她抬手将我缓缓抱入她的怀中,就像是最初的时候在西区的区民楼楼顶上一样。
“阿慎,对不起。”
我闭了闭眼睛,嘴角抖了抖,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勉强的撑起一个笑容,我轻轻从她的怀抱里挣脱,抬手拉起她的手:“走吧,我送你们走。”
说完,我就固执的拽着她和余良朝着楼下直接跳了下去。
自从督月解除了空间对接的限制后,天道正常的景象就出现在了眼前,和一个二线城市差不多,一样是什么都有,除了人有点儿少。
楼下督月早已经将两个被捆绑着的人带来了。
在看到那两个人的长相的时候,我愣了。
这两个人好眼熟.....
一个是个大概只有十几岁的男孩子,神情漠然,脸色苍白,而另一个是个年轻女子,穿着性感的黑丝袜。
这两个人在鬼道时曾经见到过的那两个神裂者!
当时那个黑丝女欺负了这个小男孩,我为了小男孩出头,小男孩却自己忍辱负重送走了那个傲慢的黑丝女!
这世上果然是诸多巧合。
如今小男孩和黑丝女同时被绑着扔在地上,小男孩似乎知道要发生什么,但是他神色依旧如故,那个黑丝女的脸上却是满满的恐惧。
小男孩在看到我后,一眼就认出了:“嗨,又见面了。”
这口气真不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会说的话。
松露有些诧异的问我:“你们两个人认识?”
我点点头:“有过一面之缘。”
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