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蜷缩在浴缸之中,脑子里闪现出一些破碎的记忆。
“喂,干嘛帮她啊,没听说吗,她有精神分裂的!”
“啊?不会吧,我看她那么可怜啦,你看都摔成这样都没人扶啊”
“哎呀哎呀快走吧,别多事了,我跟你讲,她啊,脑子有问题的”
似乎打开的是冷水,我感觉到冰凉的刺激感随着头顶淋下来的水渗进我的肌肤。
我苦笑一声,在这个鬼地方半死不活,还会感觉到冷吗?
见我洗完了走了出来,尤姬忧心忡忡的看着我。
我冲她微微一笑,表示我没事。
“我一定会查清楚的,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尤姬反常的没有变成蛇女的样子,而是穿了一身简洁的休闲装,走到我身边,伸手握住了我的手。
“没事啦,对了,拉蕾尔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尤姬似乎吞吞吐吐:“倒是有些进展,但是”
“你但说无妨。”我看出了她的犹豫。
她叹了一口气:“我们按照杰帕的说法,找了嗅觉敏锐的人来调查,一路追寻下来,线索最后在北区的区界线边上断了。所以我们怀疑,拉蕾尔现在人可能在北区。”
我皱起了眉。北区和东南区不同,北区住的都是金发认可的一些人,而我们平时不经召唤,是不允许随便进入北区的。北区的建筑和地形应该也和我们这三个区是不同的,我们被召唤也都是直接去到区心大厅,并不了解北区。
“这件事要不要先跟金发申请一下?”尤姬看着我说。
我摇了摇头:“金发最近对我不太满意,如果这件事真的牵扯到了北区的人,那我也没办法随便下定结论,容我先想一下。”
尤姬笑了笑:“好,那我先去和杰帕查一下今天的事,你和聂尊先商量着。”
她按了按我的手,表示了安慰,然后就向着门外走去。
临走到门口,她回头对我说:“拉蕾尔曾经跟我说过,第一眼见你,就把你当做姐姐一样看待,很喜欢你。你放心,我们一定能将她找回来的。”
随着尤姬开门而去,我立刻躺倒在床上。仰天看着天花板。
聂尊出人意料的安静,一如往常的靠在门口旁边的那面墙前,一直没讲话。
我盯着天花板,半晌:“聂尊,我连一个近在我眼前的人都救不了。”
过了好几分钟,也没有传来聂尊的回话,于是我抬头望向他。
他也正在望着我,他的斜刘海垂了下来,让我只能看清他的一只眼睛。
他的眼睛深邃而明亮。
我灿烂的对他笑了:“和那个凶残的我有着共鸣的你,告诉我,见死不救是不是也是我体内的那个她带给我的?”
“见死不救,和无能为力不一样。”他轻轻开口。
我重新躺了回去,不再看他。
“无能,才会无能为力。就算有心就救,但没有能力的话,和见死不救也没什么区别。”我听着自己的这番理论,内心里却觉得空空荡荡。
“你还真是脆弱的不堪一击。这样的你,我很难想象体内怎么会住着另一个敢于一刀杀人的人格。”聂尊邪魅的笑了。
我冷冷的侧头看了他一眼。
“是啊,我也不理解,我体内怎么会住着一个和你一样的恶魔。”
“现在你体内的恶魔搞不好已经和我融为一体了,所以你还是乖乖做你的好人吧,这些罪恶的事,交给另一个你,和我。”不知道为什么,聂尊这句话说的口气让我觉得很温和。
不过我并不领情,没有回答他。
“禁裂区一直很奇怪,金发也很奇怪,你对金发就从不怀疑吗,还是因为他对你的另眼看待让你没有试着去怀疑过他?”聂尊突然换了一个话题。
“不是没有怀疑,是没有能力怀疑。”我闭上了眼,感觉到了一阵庞大的招架不住的疲倦向我袭来。我也知道禁裂区一切都很奇怪,甚至不合理,但我真的好累,不愿意去思考。
我闭了会眼睛,休息了片刻,突然睁开眼对聂尊说:“我们去趟北区吧,偷偷的,不让金发知道。”
“这恐怕不容易。”
“没事,我知道金发并不能监控我们,只是他眼线众多罢了,想想办法,总是可以的。”我依然坚持。
“随你咯,你要去哪儿,我都不得不跟。”聂尊还是那副对什么事都毫无所谓没有态度的样子。他说完这句话,伸出左手,捋了捋几乎将他一只眼睛全部遮挡住的刘海。
见到他捋头发的那只手上还带着沾了鲜血而颜色有些改变的手套,我垂下了眼帘。
似乎是察觉到我注意到他的手套,他对我说:“没事,洗干净就不影响了。”
“谁在意,巴不得你的新得到的宝贝被我毁掉。”我白了他一眼。
他歪头笑了笑:“被你毁掉,我心甘情愿。”
真是看不惯他这副fēng_liú暧昧的浪荡样子,我懒得搭理他,翻身转过去背对着他。
“这几天你累了,闭上眼睡会吧,等你醒了,找松露他们过来一起商量去北区的事。”聂尊的声音从我的身后传来。
我闭上了双眼。
然后我做了一个梦。
禁裂区是一个意识存在的异度空间,所以我的意识在这里做梦,就等同于现实中的梦中梦,这里的梦和现实做梦是不一样的。
在这里做梦,是知道自己的做梦的,不过梦不结束,无法自己强行醒来。而且在梦中,知道自己在做梦,所以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