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上他?童真真愣住了。
“切,你乱讲。我才……”她慌乱地想否认。
他低低地轻叹,“丫头,我们……开诚布公地谈谈吧。”
“谈什么?”她突然戒备起来。
“你是不是……一直恨着我?”他的问题直接而尖锐。
“我……我……”被看破的她,结巴起来。
他轻叹一声,“是……是因为……你妈妈……吗?”
听他费力地说完一句话,她有点奇怪,不过,因为不知道如何回答,她没有深思,只是沉默。
“咳咳”他轻咳两声,接着又说,“你……妈妈……的不幸,那……那是上……一辈人的……事。我……我们可以不……介入吗?”
她按捺不住了,“不介入?可能吗?如果不是你母亲,不是君家,我父母也不会离婚!我妈妈也不会抑郁,也不会跳海!这些年,她过得一直很痛苦。我怎么就可以置之不理?!”
“丫……头”他说了两个字,就停了下来。
然而,她还没有发泄完,“你知不知道我妈妈,一直与眼泪相伴。是你们逼死了她!我怎么能放得下?!我要你们都付出代价!”
她藏在心中很久的真实情绪一下子都迸发出来了。这时,她没有想到,应该要掩饰一下。不知为什么,在他面前,她想要一吐为快。
奇怪,他为什么不说话了?她突然发现自己背上一沉,他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君冷澈,你,你怎么了?”惊慌再次袭上心来,她用力向上拱了一下。
“你……妈妈,她……”他的声音游若细丝,慢慢传来,最后竟然断了。
“我妈妈,怎么了?”她一听到提及自己的妈妈,急急地追问,但是,却没有得到他的回应。而且,她觉得自己的颈后湿湿的,粘粘的,似乎有什么粘稠的液体流了下来。
他怎么了?怎么没有声音?而且,她感到自己的后背,重量增加了。
回想了一下,刚才两个人的谈话,她更加觉得不妙。
她用力向上撑起,费力地扭头去看,几乎把脖子扭到了极限。她瞥到他垂落的头颅和紧闭的双眼,还有嘴角流下的嫣红的血。
他只是晕过去了吗?为什么呼吸也变得细微起来?
她暗吸一口气,猛得向上顶起,然后侧过了一些身子,这才看得更清。
他的背上顶着一块巨大的水泥块。而他虽然紧闭了双眼,可以仍保持着背部微弓,双肘牢牢地支在地上,为她撑起了一片暂时安全的空间。
“君冷澈,君冷澈,你快醒醒啊”她心慌地叫了起来,都忘记问妈妈的事。
可是他没有反应,像是被凝固的雕像。
她好像从万丈高空直接坠落而下,心悬在半空中,没有着落而空气仿佛一下子变得稀薄,让她喘不上气来。
偏偏被护在下面的她根本就使不上劲,无能为力去改变两个人的处境。
不要,他不能死!这个念头呼啸在她脑海里,她扯开嗓子喊了起来,“救命,快来人啊”
还好,上帝在这一刻没有袖手旁观。此时大地的愤怒,暂时平息下来。
“冷澈,嫂子,你们在哪?”“小真真”厉明和茱丽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了过来。
她将手通过缝隙,高高向上伸起,不断地呼救。
总算厉明他们看到了她高举出废墟的手,很快地找了过来。
“快,帮我们搬开那块板!”她从眼角,隐隐地看到了两人。
当身上的重负被挪开时,她听到了茱丽的一声惊呼,心猛得向下一沉。
厉明迅速将君冷澈翻过来,平放在被扫开的一块空地上。
童真真则在灰头土脸的茱丽的扶持下,站了起来。
血!
她看到君冷澈身子下面的地上,迅速洇开一摊血迹。
不能晕,她狠狠地咬住唇,强迫自己保持清醒。然后,她颤巍巍地用手去摸他的鼻息。还好,还有呼吸。她心里一松,眼泪就下来了。
厉明手疾地做了一个简易担架,放在君冷澈的旁边。然后,命令童真真和茱丽,“我抬头,你们抬脚,喊123,一齐将他移到担架上,我们赶快出去!”
童真真狠狠掐了自己一把,让发抖的手脚镇定一下。
三个人按照说好的,将君冷澈搬上了担架,快速地向门外奔去。
好在这家星级酒店有抗震的系数,楼梯间还可以通行。
在乱哄哄的人群里,他们三个人抬着晕过去的他,冲下五楼。
到了停车场,厉明开着房车,将君冷澈送往医院。
童真真坐在君冷澈的身边,紧紧地握住他的手,不停地去抹他嘴角渗出的鲜血,脸白得和他一样。
“小真真,他会没事的。”茱丽轻捏了一下她的肩膀。
她转过头来,惶然地问,“他……他怎么……还在流血?他……会不会……”
一想到不好的结局,她控制不住自己,牙齿上下打架,说不下去了。
茱丽用力地拍了拍她的肩,“你瞎想什么啊?你老公,这么结实,怎么会轻易挂了呢?”
“是啊,他那么强壮,不会有事的。”也许是茱丽的笃定,让她一下子涌起了信心。
她凑近了他,抚摸上他硬朗的脸颊,“君冷澈,你一定会没事的。不然……我不会原谅你的!”
这时,她看到了他的眼皮似乎动了一下,不由心中大喜,“你听到了,是吗?”
她清晰地感觉到了,自己手心里的手微微地动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