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真真审视着秦之雪,后者也感应到她的视线,但视之不理。
秦之雪淡淡地看了童真真一眼,就将保温瓶里的食物一样样放在床前的移动餐桌上,继续热络地跟君老太太说,“这生煎包,可是在三里桥买的,虾肉云吞可是在新越路那家老店买的,快趁热吃吧。”
秦之雪说的这两个地方可是城南,城北,隔得很远,真是费心思了。
君老太太眉开眼笑地夸起秦之雪来,“还是你记得老太太的喜好啊。”
“那是,我可是跟着老太太长大的,要不是三年前落崖后失忆了,也不会……”秦之雪斜瞥了一眼童真真,仿佛暗示着她鸠占鹊巢。
好了,自己没必要在这里看别人秀感情了,童真真觉得算是做到礼数了,何苦遭人讨厌呢?
“老太太,你好生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她站了起来,客气地告辞。
对于童真真的告辞,君老太太没有挽留。本来嘛,君冷澈娶童真真就不合她的心意了,如果不是看在童真真有了君家的骨肉,她是坚决不会同意的。
参加婚礼,是君老太太给孙子的面子。因为君冷澈的母亲正在某处秘密基地,据说在攻克某项重大课题,不能出席。至于那个童清扬,也不知为什么,没有来参加。
这些都让君老太太心里憋着气,自然而然地把这一切不顺都归在了童真真头上,所以巴不得童真真走呢。
“我也不是皇太后,不用每天来请安的。你就在家休息吧。好好养胎,是正经事。”君老太太虽然放缓了语速,但是压不住的不耐,还是流露了一些出来。
只怕比皇太后还难伺候吧?童真真看着对自己横竖看不顺眼的君老太太心中暗想。
秦之雪的眼神则落在了她的肚子上,目光复杂,不知在想些什么。
童真真压下对君老太太的不满,离开了病房。
走廊里,迎面走来了一个中年男子,金丝眼镜在阳光下反着光,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但是童真真认出来了,这不是院长吗?
“小童,你是来看老首长夫人的吧?她老人家没事吧?”院长率先开了口,彬彬有礼。
童真真只能应付,“院长费心了,老太太没事。”
她对院长的评价是笑里藏刀的人,本想简单打个招呼,就走,没想到院长挡在面前,似乎还要说点什么。
不得已,她扬起脸,静候下文。
“君副主任真是医院的楷模,昨天为了一个病人,牺牲了宝贵的新婚之夜,太难得了。”院长接着说,眼睛里闪过一道光芒,然后等了一下。
院长等了一会,看她没有反应,说出了关键的部分,“对了,小童,我刚才看到他去巡房了,在五楼的520。那个病人叫林木槿,门口有她的名字。”
听到这个名字,童真真的心抽搐了一下,转身而去,进了电梯,按下了“5”。
院长露出老奸巨猾的笑容。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急冲冲地就跑到这个病房。
站在房门前,她握在把手上,考虑了很久,终是抵不过心里想探知的yù_wàng,猛得打开了门。
“君﹑冷﹑澈!”她没想到自己会发出那么尖锐而高亢的叫声。
一打开门,她看到的是,两个拥抱在一起的人。
因为太过震惊,她没有看清是林木谨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君冷澈的脖子。
背靠墙,她蹲了下去,小脸纠了起来,五脏内腑都像泡在了硫酸中被腐蚀,痛到极致,竟是无法说出来。
为什么自己会有一种被人背叛的挫败感和无法言语的疼痛感呢?她紧紧地闭上了眼,无法再看一分一秒。
“小丫头~”君冷澈扭头看到了缩在墙下的她,掰开林木谨的胳膊,跑了过来,“你又不舒服了?不是让你在家躺着吗?还要不要孩子了?”
真tmd的理直气壮!被妻子看到在亲别的女人,一点不自在都没有?童真真咬紧了唇,抬眼,狠狠地盯住眼前的这张脸。
“孩子?你的心里只有孩子!跟我结婚也是为了孩子!我﹑不﹑是生育机器!”童真真背撑着墙,向上撑起身子,一字一字地加重了“我不是”三个字。
不能在奸夫**面前示弱,平白地被人笑话。
“无理取闹!”君冷澈发现只到自己胸前的童真真像一只被逼急的兔子,瞪红了眼,“在病房里闹什么?走,我送你回家。”
“童小姐……”坐在病床上,看起来孱弱单薄的林木槿可怜兮兮地喊了她一声。
“不是童小姐,是君太太!龙太太,你喊错了。”童真真想到出门前莫楚楚的嘲讽,不客气地抢白,“真有病西施的风范,让人怜惜啊。”
林木谨没有反驳,两行热泪流了下来,一下子瘫软在床上,嘤嘤哭泣起来了。
擦,小三还有脸哭?童真真瞪起眼,准备再说她两句。
这时,君冷澈拉住童真真的手,“小丫头,她是一个病人。我们走。”
“病人!病人就可以跟别人的老公勾勾搭搭的?!”气愤之下,童真真顾不上什么风度了。
“你说什么呢?!胡闹!”君冷澈低声喝斥。
kao,他还有脸说自己?做了亏心事,一点也不窘迫,还堂而皇之地护住对方?!
人间极品啊!
怒从胆边生,童真真迅雷不及掩耳地,用尽全力,抡起右手,扇了君冷澈一个耳光。
清脆的一记耳光,让趴在床上的林木谨也吓得坐了起来,以一种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