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土,碎石,泥沙。(
眼前的世界瞬间变得灰扑扑的,而在一片灰色之中。
一身黑衣的沈屿格外显眼。
“哥哥……”
沈篱脱口而出,眼晴看向天空。
此时的沈屿正在空中,站在直升机舱口,以俯视的目光看着下面。
一身与他的气质完全不相衬的黑衣,让他看起来苍桑而悲凉。
就好像是一尊神邸,正在渐渐走向灭亡。
却在最后一刻,展现出最璀璨的光茫。
“哥哥~~”
霍斯域冷笑,这样的称呼让他听起来刺耳又讽刺。
女人的心思……或许他永不会懂。
不过他有自己的做法。
“斯域……”
沈篱转头看向霍斯域,几乎是打断他的话。
“他是我哥哥,他对我很好。”
她对沈屿的感情再不是当初那样,爱恋己结束。
但沈屿对她的好,她都记得。
沈屿为她做过的,她都感恩。
不爱了,就成了完全的陌生人,所有的好全部一笔勾消。
至少,她接受不了这种观点。
“可惜他的好,目的性太强。”霍斯域冷声说着。
那样的炽烈的爱意,把沈屿冷清的表面完催毁。
从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这或许就是爱的力量。
让人疯,让人狂。
其中,也包括他。
“夫人……”
前排的司徒突然插嘴。
“昨天沙特皇宫的爆炸,幕后主使就是沈屿和白念。”
“你所认识的沈屿,跟你现在看到的沈屿,己经不是一个人。”
东方十分及时的补刀:
“他甚至跟白念合作……”
沈篱怔了一下,早就料到的事,但被东方和司徒直接说出来。
仍然让她吃惊。
“他,他……”
“让我跟谈谈,我……”
“我给过你机会。”霍斯域打断沈篱的话。
“还记得吗,在订婚之前,我让你去见过他。”
那是他给沈篱,也是给沈屿,最后的机会。
“结果,就是眼前这样的。”
沈篱顿时哑然,她只能看着霍斯域,无力反驳。
“但是,他仍然是我哥哥……”沈篱固执的说着。
她不再爱沈屿,但沈屿仍然在她心里。
就好像一道影子,清鲜而明亮,也许会渐渐淡去。
但永远都不会忘记。
“夫人,恕我直言,眼前的情况,你就想跟他叙旧,只怕……”
东方说着,言语中透着十分的不屑。
他对沈屿的讨厌,从来没有中止的一天。
“轰……”
又一声爆炸,这次己经直击目标。
震耳欲聋的声音,车子紧跟着晃动起来。
沈篱被震的东倒西歪,直到霍斯域伸手搂住她。
但既使这样的爆炸,车子仍然没有丝毫损伤,连玻璃都没有破。
“东方,你的任务,保护她。”霍斯域说着,把沈篱放开。
“是,主人。”东方说着。
手里方向盘急转,躲过一枚炮弹,旁边路面却己经完炸开花。
沈篱背靠在椅背上,不管是车子的晃动,还是地面的晃面。
她好像都完全没有知觉一般。
“啧,终于后退了。”东方突然说着。
前面战斗机开路,数枚炮弹齐发,被当做堡垒的坦克己经被炸飞。
猛踩一脚油门,车子直冲了进去。
天空中的直升机向后撤退,摆出回防的姿态。
“先生,很奇怪,别墅里的兵力只有预测的一半。”
司徒汇报着。
昨天一晚上的交手,沈屿的兵力情况本己经摸清了。
结果今天,只剩下了一半。
“无所谓多少。”霍斯域淡淡说着。
白念那里也许出了状况,但这对他并没有影响。
有没有白念的支援,结果都不会改变。
“是,我下达指令,按计划行事。”司徒说着。
外面的冲击,对霍斯域好像没有丝毫影响。
他神情淡然,把身边柜子打开,开始给自己挑选武器。
他给沈篱穿上防弹衣,他自己并没有。
而且武器,一直以来他都不太喜欢。
他上的第一节武术课,老师就告诉他。
当你开始依赖某件特定武器时,就是你死亡倒计时的开始。
“斯域……”
沈篱伸手去拦霍斯域,却是被霍斯域挡开。
他漆黑的眸子看向沈篱。
没有言语,他的眼晴里却含着千言万语。
沈篱下意识的把手拿开,只是怔怔看着霍斯域。
“这是男人之间的事,老实呆在车上。”
沈屿在挑衅他,他接下了。
“你特意把我带来,就是让我亲眼看到是吗。”
沈篱说着,不再哀求,不再哭泣。
她的声音空洞而绝望。
霍斯域就是这种男人,哀求和哭泣都没有用。
没有人可以改变他的主意。
“我想彻底做个了断。”霍斯域说着。
“我不会说谎,也不想骗你。”
“而且,两个男人因为你而起的战斗,我想你会想看到的。”
“你不是躲在男人怀里哭泣的小女人,这件事结束之后,你想要什么样的自由,什么样的权限,我都可以给你。”
“……我什么都不想要。”
另外一边,战斗机上指挥战斗的沈屿接到了电话。
“很抱歉,我要失约了。”
白念说着。
“我本来在担心你会失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