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儿冷笑,“你有什么正事?你明明就知道东方胤对你是个什么心思,你还自个送上门,你不就是惦记着古月七王爷的显赫身份,不就是不想跟着我漂泊流浪吗,你要是真不想,你跟我说,我季疏觅没那么没脸没皮的死缠着你……”
施醉卿听着两人在那里进行着琼瑶式的苦情戏,翻了翻白眼,“你们两个,苦情戏演够了没有?”
两人同时噤声,子染抿了抿,去拉觅儿,被觅儿拐开了。
施醉卿揉了揉眉心,盯了觅儿一眼,“这才多大点事,你跟个女人似得唧唧歪歪的闹,你不害臊吗?”
觅儿也觉得自己此刻的举动,真像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一时脸色青青红红的,僵直着没有说话。
可他又觉得,这怎么就叫小事儿了?
子染现在可是他男人,他两什么事儿都做了,现在子染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就这么把他一个人扔在棺材铺给揍了,这怎么就叫小事儿了?
这对于他季疏觅而言,是天大的事儿。
子染看着觅儿别扭的脸庞,莫可奈何,他看了一眼外面鬼鬼祟祟往里面探头的几个太监,现在外面全是东方胤的人盯着,他做什么都不能太过明显,有些话更是不方便说,遂而便将觅儿往施醉卿身边推了推,“快跟督主出宫去,别胡闹。”
施醉卿不会无缘无故带觅儿来,依着觅儿这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子,定是使了些极端的手段来逼施醉卿的。
觅儿冷冷瞪了子染一眼,眼眶红红的,倔强得像守在黑夜里的小兽,他突然转身,一声不吭的走了,那些想问的话,就这么无疾而终。
他没有勇气去问,更没有勇气去听。
他怕子染和全世界一样,也这么轻易的就将他抛弃了,他怕听到答案,会让自己奔溃。
施醉卿对冷飞流甩去一眼,冷飞流便跟上了觅儿。
子染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施醉卿,神色还是笼罩着深深的压抑和阴霾,“督主,是要行动了?”
施醉卿点了点头,目光深沉而悠远。
子染问:“什么时候。”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她就是打着个回阳丹的幌子来,迟迟拿不出回阳丹,便总是要露馅的,而现在她和寂璟敖,可是不带一兵一卒的进了这虎穴,所以时间拖得越久,对他们便越不利。
子染沉默了半晌,站在白玉雕花的窗旁,看着宫廷中辽阔深渊的宫河,“子染有一个求情。”
“说罢。”
“不要杀了东方胤。”
施醉卿侧眉,手指拨着殿内垂挂的珍珠穗子,轻然问道:“这就是你回到皇室的理由?”
子染点了点头,“还请督主给我些时间,暂且不要动护城河里的那只东西。”
“本督会记着你的话。”
“那我现在立刻出宫,跟舅舅会合。”
施醉卿在殿内呆了不过半刻,便离开了,还未回到席位,冷飞流便提着觅儿走了过来,觅儿被冷飞流拎小鸡似得拎着,垂头丧气,一言不发。
施醉卿挑着他的下巴,她觉得,觅儿最近似乎越来越廋了,这或许与身心俱疲有较大的关系,但只怕,也是寿命将近的征兆,所以子染才在两人最是浓情蜜意之时,不管不顾回了皇室。
施醉卿突然很想问觅儿一个问题,“觅儿,你爱子染么?”
觅儿愣愣的看着她,似乎没想到施醉卿会问这种问题。
他爱子染么?其实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子染就像是一味罂粟,渐渐的让他成了瘾,想要戒掉,却好像被困住,反而泥足深陷无可自拔,只要子染一离开他身边,他便失去了身上的一根肋骨,一想起就是闷疼。
施醉卿看着他迷惘的表情,语气认真而郑重,“觅儿,不要将子染当成你危难时的一块浮木,你若不爱他,便不要抓着他,让他跟你痛苦一辈子,你应该知道,子染并不如你想想的那么无坚不摧,你若是惹了他,再来背叛他,他会带着你同归于尽……话说你不是最怕死么?”
施醉卿最后一句话,已经变成了轻松嘲笑的语调,似乎先前那沉重的一番话,不是从她的口中说出来。
觅儿不知怎的,方才在眼眶里转了许久都没有流下的泪水,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流下来了。
施醉卿嫌恶的皱了皱眉头,“你男人还没死,你这么早替他哭丧,巴不得他早点死了?”
她说完这一句,几步入了席,在寂璟敖耳边说了一句,笑容有些狡黠。
这时,东方胤突然捏了酒杯下殿,他一步一步,每一步都走出小女儿的娇态,却每一步都充满了杀气,苏沉欢看着,嘴角很是剧烈的抽了抽,险些没忍住将嘴里的一口酒全喷了出来。
他看到其他宾客眼中,也有同样诡异的色彩。
这个东方胤,果然是让人……刮目相看……
东方胤走到施醉卿面前,捏了就被,以一种不可拒绝的姿态,“督主和苍秦王远道而来,朕敬两位一杯。”
他说完,已先干为敬,根本不给人拒绝的机会。
施醉卿虚虚笑着,寂璟敖自顾自地喝酒,没搭理东方胤,甚至在东方胤走近的时候,还嫌恶的凛了一下眉头。
他似乎嗅到了东方胤身上浓浓的胭脂味,呛人的很,一时间,这味道充斥在周围,连这酒香似乎都变质了。
气氛有些诡异,因为寂璟敖和施醉卿,谁也回敬东方胤的意思。
东方胤面子上有些搁不下,不过也没怎么追究,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