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宴,孟昶邀请了朝中众位大臣和他们的亲眷,这也是后宫中的女人们一年中唯一一次露面的机会。
蜀地传徐贵妃的美名已久,很多人都趁这年宴的机会,偷偷打量徐蕊。
徐蕊得孟昶旨意坐在他旁边,今日应景的穿了一件红色的衣裙,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月匈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盈盈不堪一握,就连露在红裙之外的一点绣花鞋也是无声的妖女尧着,让人忍不住浮想连篇,这裙下的莲足是如何的小巧白皙。
徐蕊今日的衣着还是今儿个早上春晓她们硬给她套上的,又按着她给她画了极其妖冶的妆。本就貌美的人,如此一打扮,更是女眉人,就连孟昶第一次看到,都惊艳了一把。
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女眉的女人,她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引啊诱着男人,牵动着男人的神经,延春殿上,不论老的少的,大半男人的目光都放到了徐蕊身上,有的甚至看傻了眼。
这徐贵妃,果真是天赐尤牛勿!
孟昶发现了殿上的男人们那赤衤果衤果的目光,他知道源头是来自身边的这个女人,因而眉头一皱,目光凌厉的向下面扫去。
那些看傻了眼的臣子们接触到皇帝陛下杀人似得目光,均吓得低下了头不敢再看。
孟昶握着酒杯轻哼了一声,徐蕊疑惑的歪头看向他。
大过年的,又怎么了?
见徐蕊还跟没事人一样,孟昶月匈中气闷,低了头,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朕决定明年的年宴,不准你入席了。”
“为何?”徐蕊震惊了,她好像近日来,没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惹皇帝生气吧?好端端的干嘛不许她出席?!
“哼。”皇帝陛下以此作答。
徐蕊暗翻白眼。
“还有,以后你不准再穿这么艳的衣裳,化这么浓的妆!”过了会儿,孟昶又补充道,“不过,在朕的面前穿穿倒也无妨。”
徐蕊剥了一颗葡萄喂到孟昶嘴里,低声道:“陛下真是雅兴!”
孟昶看她那咬牙切齿的模样,一时心情大好,忍不住想要将她揉进怀里狠狠的欺负一番,但顾忌到这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硬生生的忍住了。
“待这宴会散了,你等着!”孟昶挑了挑眉。
徐蕊嘴角抽搐,明白了孟昶的意思,瞬间红了脸。
孟昶哈哈笑着命赫德全宣布宴会开始。
照例是宫中教坊里的歌舞姬献舞。
舞女们身穿绯红色的舞裙翩翩入殿,今日献上的是一舞踏歌。
乐声缓缓响起,舞女们轻舒罗袖,旋转起身子,孟昶和众臣子看得痴迷。
他忽然发现众舞女中领舞的那个女子格外的与众不同,远远看去,那不断摇摆的腰肢,竟如风中柳絮一般轻盈。
一曲将尽,孟昶命赫德全去问那群舞姬中,头上梳着朝天髻,身上穿着藕香色绣花盘金舞衣的,叫何名字,命她独自一人,表演给他看。
赫德全奉了旨意,脚步如飞而去。
徐蕊坐在孟昶旁边,自然是听到了他与赫德全的对话,心中顿时拔凉一片,眸光复杂的看向他。
孟昶感受到徐蕊的情绪,在桌下捏了捏她的手,小声道:“爱妃莫怕,朕只是想起了一个堵住朝中众臣悠悠之口的好法子。”
就是殿下那女子吗?
徐蕊垂了眸。
赫德全下了高台,不到片刻便上来复旨:“ 回禀皇上,那个梳高髻的舞姬,名唤李艳娘,年方十八岁,已奉了圣旨,独自献舞。”孟昶点了点头。
赫德全挥了挥衣袖,台下的舞女们一齐退去,单剩了李艳娘一人在场。
孟昶传命李艳娘舞时,只奏细乐,不用锣鼓。一声旨下,锣鼓齐停,只有笙箫管笛,宛转悠扬。
李艳娘便在这个时候,用手扶了扶头上朝天髻,紧了紧身上的舞衣,从容不迫的轻舒莲步,软摆柳腰,跳起天魔舞来。
只见她忽高忽低,或进或退,身轻如燕,快如盘鹰,腰肢婀娜,体态轻盈,宛若游龙,翩若惊鸿。舞到高嘲处,便如风雨骤至,只见衣袂不见身形,在场的人,无不目荡心惊,噤住了口,大气都不敢出,唯恐多说一句话便扰了殿中舞动的佳人。
这样的技艺,真真是称得上出神入化,世间罕有。
孟昶又对赫德全道:“待这女子跳完舞,可宣她上前来见朕,朕还有话要询问她呢。”
赫德全又屁颠屁颠的下去传旨。
舞毕,李艳娘便谨遵圣旨,袅袅娉婷的上了前来,跪在地上高呼:“奴婢李艳娘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皇上。”李艳娘起身后抬起头来,大大方方的与孟昶对视,孟昶惊讶的挑了挑眉,心思这女子倒是挺大胆。
细看她的姿容,肌肤莹白如玉,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皆是带着一股女眉人的风情,不过,与徐蕊相比,就有些小家碧玉了。
孟昶在审视李艳娘的同时她也在审视他,高座上一身龙袍的男人面若冠玉,身上自有一股浑然天成的帝王威仪, 他这不加掩饰的审视目光,将李艳娘看得羞愧,她红着脸低下头。
孟昶见此方才笑着问:“你便是李艳娘么?”
“是。”殿下美人臻首,轻答。
“你一舞艳惊四座,朕意谷欠宣你入宫,不知你可愿意?”孟昶开门见山问。
李艳娘闻言心中大喜,跪在殿上道:“贱妾蒲柳之姿,蒙陛下厚恩,宣召入宫,哪敢违背。只